天高皇帝远,何况皇帝自身都难保,如何保住他们?
有想明白的官员,当即跪服在地,高呼:“罪臣自知罪无可赦,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辜负皇命!”
也有官员跪地喊冤,说绝不知晓此事。
结党营私贪污赈灾款的人不少,可问斩的不过颜骥等三人。
这三人吃了最大一块赈灾银两,而剩下到寻常小官嘴里的不过零碎甜头,与其死命扛着与这三人同生共死,倒不如认了罪,按本朝律法,至多不过捋夺功名与官身,重新做个平民百姓罢了。
大鱼落网,虾米心中门清,本就脆弱的同盟立刻土崩瓦解。
颜骥面色扭曲,但认罪就是血溅当场,他眼珠剧转,色厉内荏道:“褚镇乾,你可敢说,这圣旨丝毫不曾作假?”
周敬云却不与他多说,冷笑着将他踹倒在地,惨白刀光架上颜骥脖子。
“不过一个从三品,竟敢质疑圣意,本将这就替陛下斩了你。”
颜骥倒是个狠人,到此地步仍不放弃,扬声喊了个名字:“余清名!”
“下臣在。”
跪倒一片的人群中却站出一位身着素净官服的中年男子,拱手道:“下官东南州监察使余清名,参见王爷、将军。”
余清名此人,并不在圣旨追查名列中。
蒋星撑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侧首询问焦焕:“你家王爷可有十足把握?”
焦焕抱着刀,目不斜视,平板道:“自然。”
蒋星无趣地撇撇嘴,褚镇乾没空看着他,他便倾身往焦焕那边一斜,吓得侍卫连退三步,大惊失色。
“逗你玩呢,别紧张。”蒋星笑说,又站回原位,像是从来没挪动过。
焦焕苦不堪言,默默站得远了些。
蒋星:“皇叔如何能在短短半日时间搜集到这些人贪污的证据?”
焦焕定了定神,道:“正如你所说。”
“我?”
“鱼群翻涌,即便用鱼叉去捕鱼,至多也就抓住大头。但若是一网打尽,即便有无辜的鱼掺杂其中,细查之下一问便知。”
蒋星眨眨眼,无辜道:“何意?”
焦焕怀疑蒋星是故意伪装成这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但又苦于没有证据,深感憋闷。
“有端倪的全部抓了,换下王爷亲信先平定水患,过后再慢慢查谁贪了银子。”
褚镇乾的命令比天大,便是有人怀疑圣旨真伪,也不敢当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