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连笑了笑,云淡风轻地抿了口水。看着温柔和善,实则深藏不露,肚子里都是黑的。
江落也是个聪明的学生,他很快就举一反三,“我有一个好主意,或许还能一石二鸟,正好离开天师府。”
他在闻人连耳边低声说完了自己的想法,闻人忍不住笑了,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主意好,江落,你也不差啊。”
江落谦虚地道:“比不上你。”
他们两个人凑在一块,做坏事根本就没人拦着,江落想到就做,第二天一早就拨通了王三叹的手机号。
王三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用气音道:“喂?”
“师兄,是我,”江落道,“你在先生身边吗?”
王三叹道:“在呢。我刚从先生身边出来,吓死我了,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我都吓得要蹦起来了。”
江落同情地道:“那你得再吓一次了,我有事想和先生通话。”
王三叹浑身一僵,他苦着脸捂着手机回到了书房里,在几个师兄弟犹如看勇士的眼神里战战兢兢地把手机递到了冯厉面前,“师父,小师弟有话要和您说。”
冯厉正在低头写符,听到这句话手里一顿,笔尖的墨水顿时滴在了符纸上,这张符就被毁了。他放下毛笔,接过一旁弟子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动作缓慢,足足擦了有一分钟,才从王三叹的手里拿过了手机。
他刚将手机放在耳边,还未说话,江落就好像知道换了一个人听了一样,“是先生吗?”
冯厉垂着眼睛,随手将桌子上的盘龙玉件拿在手中摩挲,淡淡道:“说吧。”
江落却是问了几句好,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先生,我想要……想要离开天师府。”
对面一片沉默。
江落眼中闪过笑意,他依着栏杆,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语气忐忑地道:“先生?”
冯厉终于开了口,“为什么。”
“对不起,先生,”江落歉疚道,“您是个好师父,只是我从小到大都没被师父这么养过。我不是一个好弟子,更配不上做您的弟子。每次和您待在一起,我压力大得都会喘不过来气……我不喜欢被长辈控制,不喜欢头发长短都要被管教,不喜欢说错一句话就要被您敲手心。先生,您名声显赫,受人敬仰,想要成为您弟子的人多不胜数,不缺我这一个。”
天师府书房里,即便是冬天,屋里也温暖如春,但本来还有些燥热的师兄弟几个人却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手机里江落的声音同样被他们听到了。
王三叹心惊胆跳,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冯厉一眼。
沉默,短暂却好像掐着人脖子的沉默,冯厉从玉龙的龙角摸到了龙尾,他道:“你来天师府,当面和我说。”
说完,冯厉就挂了电话。
书房里还是没有一点声音,氧气也跟着缺少一样,二师兄沈如马吊儿郎当的神色也变得紧张了起来,他刚想大着胆子劝劝师父,就见冯厉猛得将手里的玉龙摔在了地上!
玉龙碎成了两半,玉渣子四处飞溅。这一声巨响像是砸在师兄弟心里一样,顿时叫他们绷紧了皮,连头发丝都不敢动。
“你们去把他带回来,”冯厉眼神沉沉,“晚饭之前,把你们小师弟带到我面前。”
第178章
没耽误时间,联系上葛无尘让他配合行动后。晚饭之前,江落和闻人连开着机车就出门了。
他们俩直奔郊外,在高速公路上,江落加速试了试机车的手感,熟悉熟悉压车的感觉。听着一声声剧烈、震撼的轰鸣声,看着眼前飞逝而过的景色,肾上腺素急速飙升,江落感觉到了久违的畅快,被压制的血劲一鼓作气冒了出来。
他闻着汽油味,一路奔到盘山道,径直开到了山顶上。
山顶上已经停着十几辆摩托车。这些摩托色彩艳丽炫目,几乎每辆车都有改装和设计。车主三三两两地站在旁边聊天,还有一群穿得很少,要美丽不要温度的美女聚在一起说笑打闹。
江落和闻人连把车停在了一旁,闻人连指着车主里头一个纹着虎纹的男人说,“他叫刘奇,这里的比赛就是他组的,他是这里的领头人。”
闻人连带着他去找刘奇,语气淡淡,“这几年机车比赛越来越出名了,以前是纯粹拼技术,现在加上了dǔ • bó。赌钱或者是女伴男伴,还有赌其他东西的,玩得越来越大了。”
说话间,刘奇也看到了他们,搂着个男伴就走了过来,“稀客啊,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