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汗阿玛不让我们逃课。”胤祥小心的往旁边看一眼,挪挪屁股小声说道,“四哥说,因为九哥之前逃课太多,汗阿玛对上书房的师傅们要求更加严格,遇到无故缺席的不得隐瞒,不然连师傅一起罚。”
胤禌遗憾的往桌上一趴,“啊,我们好惨。”
人家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到他们这里,前人不光不栽树,还把栽好的树全砍了。
九哥说他小时候特别乖,这个特别乖,就是乖到逃课多到让汗阿玛特意为他改规矩?
哇哦,长见识了。
“不出去就不出去,南三所外面很宽敞,我们可以在外面跑马。”胤祹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在外面竖几个靶子,我们有空就可以在外面玩,比乾东所乾西所方便多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想去乾东所乾西所住。”胤禌唉声叹气的嘟囔着,乾东所乾西所离后宫近,回去给额娘请安很方便,最重要的是,哥哥们都住在那边,只有他们三个住在南三所真的好孤单哦。
哦,不对,还有十五那个糟心弟弟,南三所住的不只他们三个。
十哥让他揍人的时候力气不要太大,他又没正儿八经的和人打过架,打布库的时候谙达教的是要全力以赴,收劲儿哪儿有那么容易,十哥真会给他出难题。
和哥哥们住在一起多好玩,没事儿还能去串串门,南三所离后宫那么远,他们半夜害怕都找不到人来安慰,离这儿最近的是太子二哥的毓庆宫,难道要让他们大半夜的敲开毓庆宫的大门?
别了别了,他们不是九哥,不要干那么危险的事情,太子二哥对九哥有耐心,对别的弟弟可不一定。
胤禌是个机灵的小孩,他很清楚虽然太子对待兄弟们都很好,但是这个很好也要看和谁比,如果和他们九哥比,那完了,他们其他人就是没人管没人问的路边野草。
没办法,九哥从小就跟在太子二哥屁股后头跑,太子二哥更疼他很正常,就拿他自己来说,胤祹胤祥胤祯都是弟弟,就算胤祯没有招惹他,他也更偏向从小就一起玩的胤祹胤祥。
现在胤祯已经招惹了他们,那就更不用选了,他们不去报仇已经是看在大家是兄弟的面子上,还想让他们对他有好脸色,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
——以德报德,zé • mín有所劝,以怨报怨,zé • mín有所惩。
师傅前两天才讲过,他记的很清楚。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身为认真听课的好学生,当然要深入贯彻落实师傅的指导思想。
三个人嘀嘀咕咕不好好念书,旁边的侍读学士也不管,皇上只强调不准让阿哥们逃课,至于上课时有没有好好听他们管不了,连讲课的师傅都不会管,他们这些品级更低的侍读学士自然也不会去管。
好不容易熬过去上午的课,三个小家伙连饭都不想吃,迫不及待想去看他们的新住处。
既来之则安之,住哪儿都是住,紫禁城一共就那么大,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他们勤快些多跑几步路的事情,全当锻炼体力了。
其实,三哥四哥他们搬出去后,就算他们挪到乾东所乾西所,再过几年九哥十哥十一哥也会搬走,到时候他们身边会搬来新的弟弟,还不如不折腾。
“先吃饭,吃完饭再过去。”胤*老大哥*祈将三个兴奋到找不着北的弟弟拎到亭子里,以身作则开始扒饭,脑子里还在想着堤坝模型。
治水有风险,筑堤需谨慎,在生产力条件底下的时代,筑堤挖渠这种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事情更是得慎之又慎。
四哥回来歇了两天就又出门了,说是靳辅和小于成龙又吵了起来,还是因为治水的事情,只他们两个人吵其实不是大事,架不住有人利用这次的骂战偷偷站队浑水摸鱼,这康熙就忍不了了。
朝堂之上党争必不可能,皇帝要做的不是消除党争,而是想办法在其中找到平衡,让相争的党派既针锋相对,又能为他所用,
对皇帝来说,朝中大臣们全然一条心,比他们是一盘散沙更可怕。
前些年索额图卯足了劲儿和明珠斗,明珠懒得搭理他,倒他也不是吃了亏不还嘴的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惹到他了当然也要反击。
后来太子想法子把索额图治老实了,那家伙又辞了保和殿大学士的职位,被太子指挥的脚不沾地,看着甚至比当大学士的时候还要精神。
索额图没心思管朝堂争斗,那这次暗中推波助澜的人就有的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