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胤祈被按在椅子上,发挥自己的机智和两个哥哥讲道理,“纸上谈兵不是长久之道,温室里的花朵容易凋零……”
“停!”太子随手拿点心堵住他的嘴,扬起下巴质问道,“我只问一个问题,出门生病了怎么办?”
臭小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身体刚好一点就开始胡闹,忘了冬天的时候吹个冷风就在床上躺了俩月吗?
水道衙门那边的工作强度一般人受不了,连靳辅那个河道总督都得亲自下河巡查,天天不是在这个堤坝就是在那个码头,忙的跟陀螺似的,尤其是这个季节,去清江浦也找不到人。
胤祈被哥哥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后知后觉意识到在说服靳辅之前,他去水道衙门的确什么都不能干,但是他也不想待在畅春园无所事事。
“我不小了,胤禟胤俄能出门挣钱,四哥在这个年纪已经满京城的跑,留我自己在畅春园干什么,看孩子吗?”胤祈鼓着脸,对看孩子这个差事非常不满意。
“你四哥和你不一样。”太子眨眨眼,当着老四的面把人夸上天,夸完之后又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他天赋异禀,生来就是肃清朝堂为天下做贡献的,你不一样,你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活儿留给你四哥,我们在后面享福就行。”
四爷就站在旁边,压低声音和不压低完全没有区别,胤禛面无表情的看着又开始不正经的太子,琢磨着要不要让胤祈提前搬出皇宫。
再让太子教下去,胤祈只能越长越歪。
太子爷不觉得自己教孩子的方法有问题,他那么优秀的人,带出来的孩子当然和他一样优秀,看他们胤祈,虽然有点积极过头,但也是心怀天下的好少年。
现在只是看到哥哥弟弟们都有事情做,自己落单感到无聊,只要给他找个合适的活儿,他就不会再对河道治水念念不忘,对付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孩儿他有经验的很。
太子殿下笑的开怀,拉着胤禛在旁边坐下,开始他的知心哥哥小课堂。
不是他对治水不上心,而是现在没办法进行大规模的建设,钱的问题好解决,可是有钱不是万能的,系统模拟出来的各种方案他也看了,虽然看不懂,但是方案和后世的某些治水策略重合,就说明那个系统在这方面可以信任。
现在的问题是,比起内政,他们家汗阿玛更想先搞定外面的威胁,先保持版图的稳定,然后才会全心全意搞建设。
tái • wān收复了,老毛子打服了,噶尔丹被砍头了,然而准噶尔汗国还在,策妄阿拉布坦老实了没两年就开始蠢蠢欲动,xī • zàng那边也跟着捣乱,如果他没有猜错,要么今年,要么明年,朝廷肯定要派兵将这两个麻烦一起解决掉。
“朝廷要动兵,难怪汗阿玛对户部那么紧张。”胤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在户部忙活了那么久,每次被抄家的官都能抄出来大批的银两,直接充公比收税来钱还快,他还以为他们家汗阿玛改了不合时宜的心软的臭毛病,没想到单纯只是缺钱。
上辈子汗阿玛缺钱了会抄家吗?
没印象啊,这不是他喜欢干的事情吗?
四爷抱着手臂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他发现他和太子相比,想法和处事方式都很刻板,甚至下意识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生硬的套在这辈子。
这个世界从他和太子重生开始已经变的不正常,连带着他们家汗阿玛的行事风格也有变化,很多事情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他再把自己禁锢在上辈子的轨迹里很不妥当。
难道他也要像太子一样跳脱?
四爷想象自己被太子附身后会变成什么样,打了个哆嗦硬生生把自己吓清醒了,算了算了,刻板就刻板,至少他办事稳重靠得住,现在已经有那么多不靠谱的兄弟,他要是再不靠谱,大清怕是要完。
太子被他们家老四的反应刺激到了,他怎么了,他脑子里东西多怪他吗,谁让他是个能在北京城里到处乱逛的阿飘呢。
他不像老四那么有福气,能在紫禁城里怀念生前,他的日子过的苦着呢,今天飘到东家看电视,明天飘到西家听吵架,一天都消停不下来。
留在紫禁城可是天大的福气,别人想去还得掏门票呢,这福气当然要留给稳重能干的雍正爷。
太子爷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输出一通,无视了被他怼的说不出话的胤禛,敲敲胤祈的脑袋瓜继续他的知心哥哥小课堂。
“啊?吵完了?”胤祈打了个哈欠,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要不是他在哥哥们吵架的时候嗑瓜子会被俩人集中火力输出,不然他就喊人给他送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