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他翻身的大好时机,除非艾瑞克不和他重新签合同,要签,他可以提出要求,他甚至可以撤回,fates占着wm在香港的很多资源,如果他找到了新客户,可以让他获得利润,他一定要将资源转移给新客户的。
“一年吧,”明逾抱起手臂,“你再坚持一年,不能我刚走你就拆我的台。”
黄达开皱着眉,“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不过,阿ming,你也不能理解成我拆你台,我们在商言商,当初你让我五年零利润,确实有点狠了,如今我绝对不是拆你的台,否则还特意跑到阿姆斯特丹来与你商量吗?”
“是。”明逾听到了对方语气里的妥协,也就不想再争辩,低头去啜咖啡。
“再来一年真是很让我为难,现在经济这么差,小鱼小虾都倒了,wm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我们为fates在香港的业务,也是尽职尽责,人力物力都投进去不少……”
明逾不禁拧起眉,又舒开,眼中多了一层自己未发觉的锐气,看来黄达开铁了心要与自己争回这合同,这真是一桩大麻烦,若是丢了这个供应商,fates在香港乃至东亚的市场无疑将要被日本的大野抢占,虽然自己已不负责东亚业务,可fates是一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想怎样?”她的声音低了两度。
黄达开盯着咖啡杯看了看,又自己点了下头,这才开口,像是作了个不情不愿的决定,“这样吧,如果现在立马改合同太为难你,我们想想其他法子,我们中国人最讲通融,我照顾你,你也照顾照顾我黄某人,帮我在其他项目上赚点钱,弥补在你这边的损失。”
明逾挑起眉,“什么项目?我怎么帮你?”
“哦,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q基金的项目吗?他们现在通过了一个叫‘珍奇岛’的项目,要在东索建难民城,‘城’啊,造房子,做生活供给,做医保……你看,这里面很多我们wm可以出力的项目,如果阿ming能帮帮我,让我赢得这标书,fates那边别说一年,继续这五年合同都没问题啊。”
明逾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又是q基金?又是陈西林?又是陈西林为青卿创立的q基金??
怎么好像全世界都为q基金找上了自己?她的心底竟生出一股怒气:你们去找青卿啊!q基金的“q”不是青卿吗??为什么都来找自己?为什么好事轮不到自己,麻烦事都是自己的??
黄达开观察着她脸上神色的变化,“哦,阿ming,你别担心,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啦,就是能否请你帮wm出一份推荐材料?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业务方面怎么样你最清楚了,就照实写,不为难你,另外……如果有可能,我知道你和王总和陈总都熟,听说王总还是你帮忙纳的贤,有机会帮我美言几句就最好了。”
美言几句?我都不知道谁去陈总那儿帮我美言几句!
我也不稀罕。她是傻子吗?需要别人的“美言”作判断?
“怎么样,阿ming?生意场上嘛,大家资源互通,相互帮助,往哪走都是路嘛,我也不强求结果,结果我们控制不了,只要阿ming帮我举荐到,就是帮我黄某人一个大忙。”
明逾眯起眼睛,随即“呵呵”笑起来,“阿开,你这趟来,改合同是假,抛砖引玉,想让我助你赢得‘珍奇岛’竞标是真吧。”
黄达开摆摆手,“没有什么真假,做生意总讲一个‘利’字,这条路不通就走那条路,盈利是真,而对于你我二人来说,互惠互利是真。”
明逾站起身,“只要是符合章程的举荐书,我可以漂漂亮亮帮你写一份,没问题。”
送走黄达开,她又看了看总部回复的那封邮件,是,她理解市场部想听她意见的逻辑,这非常符合情理,回复还抄送了马克,甚至可能是马克的主意。
但她也确实不想过多介入q基金的任何事情了,她想了想,回复道:
论品牌营造和善款预算管理,你们比我专业得多,我不便班门弄斧,我与q基金接触时间短暂,并且也只是限制在招聘行政执行官这桩业务上,所以我会怕我的任何言论影响到你们决定的客观性。很抱歉,这件事我恐怕无法给出具体意见。
邮件刚发出不到十分钟,马克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明逾预感,与q基金善款有关。
“ming,我知道你与lynnchin关系好,所以你想回避这件事。”
明逾愣了愣,没有作声。
“很感激你的公正,但是,ming,我想和你认真聊聊这件事的利弊,我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接下来你所说的任何话都不会被我质疑,好吗?”
“马克……好吧,你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