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房间沉重的木门被人叩响,明逾从窗前转过身,走到门边,从猫眼看了一眼,是位彬彬有礼却又没精打采得恰到好处的中年男子,她打开门。
“下午好,ming女士,我是伯奈柯酒庄的小伯奈柯先生,欢迎来到德国。”他用发音生硬却流利的英文说着。
德国人不会自来熟,第一次见面总是用先生、女士称呼别人和自称,得要熟一阵子,你再告诉对方,叫我名字就行了。
明逾伸出手,“小伯奈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一样。我想请问ming女士,旅途都顺利吗?旅馆怎么样?”
“都很好,谢谢。”
明逾之前与他通邮件,对方说会在下午四点来接她去酒庄看看,她以为会派个伙计过来,没想是亲自来,堂堂酒庄主人,不忙吗?
“很好,如果您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吗?”
“哦……”明逾一时没有适应这四点来四点走的节奏,“我好了,穿个外套就好。”
“当然,您慢慢来。”
小伯奈柯没有进来的意思,明逾也不假客气耽误工夫,轻轻掩上门,套上外衣挎上包便出发了。
旅馆驱车到酒庄不到二十分钟,小伯奈柯极具涵养,和美国上流社会的涵养又不太一样,他没有那精致的周到、夸张的客气,他疏离又关切,客气又自我。
酒庄的屋舍都很朴素,小伯奈柯将她带到一座稍大的房子前,大门口掩着一块石头,上面的刻字是德文尖角体,很难辨认,且年代久远没有翻新,依稀可以看到1869年的字样,明逾想起伯奈柯酒庄正是1869年创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