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玄刚要拒绝,薛回低声对他道:“要喝酒吗?主人留我们喝一杯。”
许清玄立刻摇头,打死他也不敢再喝了。
薛回只好对主人说sorry,再三婉拒,带着许清玄逃走了。
走出来,许清玄还抱着那包薰衣草,薛回让他放房间里,可以安眠。他闻着那花的香味,跟在薛回身后回去了。
第三天,他们还是单独行动。白天他们就在家看书、做饭,谁也没见。到了傍晚,薛回带着许清玄去了海钓的码头。他们上了一艘游艇,船上不只有他们一组客人。还有一个香港人,一对外国夫妻。整个游艇被他们包了,另有船长、船员等人。
前半夜,大家出发去钓点。海水茫茫,大部分人都在前面凑堆打牌,来自各个地方的人,有说泰语的,有说英语的。夹杂着香港仔蹩脚的中文,和他们说香港房价贵,生活压力大。
薛回和他们每个人都能聊几句,人缘好,很快熟络过来。
香港仔问他们拍电视节目啊,那么多人,还有镜头?
薛回笑着说,对,旅游节目。
许清玄闷在一旁笑。
海上一直很枯燥无聊,船只在夜里起伏很大,一会儿飘起来,一会沉下去。夜色茫茫,四面八方都是黑的,看不到尽头的黑。在许清玄的眼中,那更是恐怖的黑。他这次出来,无疑是舍命陪君子。
游艇越往内海驶去,许清玄应激的反应越大。加上晕船,他仿佛在一个黑箱子里,不停地起伏,不停地碰壁。有什么扼着他的咽喉,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令人窒息。
许清玄闭上眼睛,不停地干呕,有一次还扑到护栏上,吐得翻江倒海。薛回还以为他是晕船,很后悔没有考虑到他晕船的情况就带他来。
薛回问他怎么样?
他摇摇头,扑在护栏上。里面的衣服汗湿了一层,他在船外面特别冷。
薛回把衣服披在他身上,抱着他。
他把他带到船里去,躺在里面的沙发上,吃了一颗药。
船舱里灯光要亮很多,他缩在他的怀抱里,面对着薛回,躺在他的腿上。
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薛回的气息。
船只浮浮沉沉,他却在他的怀抱里,温暖、安全。
在这漂泊孤寂的海上,分外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外面香港仔又抓着某个当地人在聊,说这次一定要钓到一只大金枪,上次什么鬼,只有鱿鱼。
许清玄和薛回无声地笑。
许清玄道:“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