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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1 / 1)

“不好,”杨恪说,“他昨天住到爷爷买给他那套房子里了。”

赵司北心像被石头压着,哑口无言。

“爸,我晚上不能陪你了,”杨恪没发现他的变化,看着虚空,说,“他今晚去学校开会,我去找他。”

“不知道他会不会不高兴,”杨恪说着,像有些烦躁,说,“我去抽根烟。”

他走到餐厅落地窗外的景观天井,点了根烟。赵司北隔着玻璃,看他的儿子站在树旁,熟练地点了烟,沉默地抽。

赵司北面对着一桌菜,吃不下任何,坐了片刻,走出去,告诉杨恪:“我有事得告诉你。”

“怎么了?”杨恪有些讶异,问。

他不怎么在人前抽烟,因此把烟按灭了。

赵司北的模样与往日不同,几乎有些嗫嗫喏喏。

“你爷爷去世之前的圣诞节,”他的父亲有些艰难地坦诚,“我知道你准备接受你爷爷的遗嘱,和知年同居之后,我找知年谈了一次。”

两年前的圣诞节于杨恪而言,是特殊的日子。杨恪陡然生出不好的感觉,眉头微微皱起:“谈什么?”

“我是觉得你的决定做得太仓促了,太不为自己考虑,”赵司北缓慢地说,“所以我……当时请知年再多为你考虑考虑,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不应该被你爷爷的遗嘱绑架。”

“我告诉他,”赵司北声音变得更低,“希望他让你自由,给你dú • lì追求爱情的权利。他答应了,也这么做了。”

杨恪愣了一会儿,低声问:“什么叫让我追求爱情?”

他感到困惑、难以置信,重新看着赵司北,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过他信任着的父亲。

“你让郁知年别和我结婚?”他想起昨晚郁知年对他下的判断,“你怎么说的?说我不喜欢他,说我可怜他?他昨天是这样和我说的。”

赵司北面容灰暗,肩膀微垂,没为自己辩解。

两人在天井里站着,身旁的景观树顶被阳光照着,阴影落在地上。

杨恪看着脚下的石砖,回忆着他和郁知年在一起时短暂地开心过的生活,对赵司北说:“郁知年是从那个圣诞节之后就不怎么和我交流了,我以为他……”

赵司北沉默着,杨恪没有说下去。

“你觉得我不喜欢,”过了片刻,杨恪还是忍不住问,“去找他聊,你问过我吗?”

“我只想好好跟郁知年在一起,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他停顿了几秒,声音变得很低,“我是成年人,我的婚姻和除了他之外的谁都没关系。”

“他昨天把什么都说尽了,”他看着赵司北,没办法地问,“我现在怎么解释,他才不会觉得我还在骗他?”

杨恪下午去了公司,但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

他不时便走神,脑中都是郁知年的拒绝,感到无力,但又难以责备他人,清楚自己是咎由自取。

他不恰当的沉默,消极的等待,对郁知年所做的一切偷偷摸摸的挽留,都卑劣不堪、害人害己。

一直以来,杨恪恐惧爱情这一词汇,它让他联想到杨忠戏剧性的形容。杨恪认为爱情不是他会有的,也不是他所需要的,因此只是自私地被动接受,从未认真地回应过郁知年什么,他自己傲慢无知,习惯坐享其成,也习惯性地耻于谈论和表达。

一开始欺骗自己是为了补偿郁知年才邀他同居,后来则自我麻痹,利用郁知年的善心,绕过所有该有的程序,只追求结婚的结果。

杨恪不是不记得自己看郁知年观察笔记时的心跳变化,不是不喜欢回家有郁知年在等,他在郁知年回国做项目时让史密斯连续地给郁知年打电话,气急败坏地叫管家报警,最后想方设法,在半年分居到期前,把郁知年骗回了家。

他觉得爱是一样假的东西,即便存在,也会流逝,最后给人造成损失和失败,只有陪伴和法律事实的关系才稳定。

现在郁知年受不了了是应该的,因为郁知年想要的他一件也没有给过。

他根本不是一个值得郁知年交付爱情的人,但依然由于他的无耻、卑劣、自私自利,杨恪无法放开手。

郁知年七点进大楼开会,九点半和邵西霖一起出来,准备走路回家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杨恪站在路灯下,车边,手垂在身体两侧,静静地看着他,问他:“有空说几句吗?”

郁知年昨晚刚发泄过情绪,见到杨恪,觉得有些尴尬。他不知杨恪等了多久,但在杨恪的车顶和车窗上看到一些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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