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也不过一俩月之前,天狗阁的这几个徒弟只记得这师兄弟俩大的厉害,小的外行,又看见沈怀安只有一个人,连剑都没有,便都嚣张起来,摇摇晃晃来到沈怀安面前,包围了他。
他们嬉笑着,鹰钩鼻故伎重施,他忽然伸出手便向着沈怀安的眼睛抓去。
他的动作快,沈怀安的动作更快。少年迅速下蹲,一瞬间抽出鹰钩鼻腰间悬挂的佩剑,他握着剑干净利落地转身,借力反手便击向鹰钩鼻。
沈怀安剑术了得,这一剑就能见血。只不过他没有杀生之意,所以用的是刀背。
鹰钩鼻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只看到黑衣少年衣发转动,眉眼凌厉,犹如一朵黑色昙花。下一秒他的大脑嗡地一声,整个人眼前便黑了。
沈怀安用刀背抽向鹰钩鼻的头,一击便将人击飞了出去。
突生变故,刚刚还傲慢不已的其他三人见状全部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沈怀安,似乎不敢相信他的变化。
尽管沈怀安才炼气初期,只算个入门新手。可他的意识和发挥都是顶级的,直接越级将炼气后期的鹰钩鼻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果是普通人,很可能因为沈怀安这一击而死亡。鹰钩鼻瘫在地上,另个天狗阁弟子去探了他的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师兄,快醒醒!”他着急地说。
鹰钩鼻昏了一会儿,他胸口起伏咳吐出一口鲜血,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前昏昏沉沉,只看到黑衣少年持剑站在那里,脊背挺拔身姿纤长犹如一棵松树,眉眼冷淡地注视着他们。
“你们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沈怀安冰冷地说。
他的身影太飒爽俊气,带着一丝上等人的自傲,虽显稚嫩,但已能看出未来大有作为。
鹰钩鼻气血翻涌,又咳出一口血来,眼前晃动地出现了数年前的一幕。
当年他还是无定门的外门弟子,总爱在打杂服务内门弟子时依靠职务之便偷东西,他一次都没有被发现过,便也大胆起来。
有一天,他打扫房间时看到一枚极好的玉佩,他忍不住贪念,刚把玉佩塞在怀里,一出门便被抓个人赃俱获。
直到被人压着送上大殿,他才知道那枚玉佩是他们门派长华长老首席弟子殷广离的物件。
他被毒打了一顿,长老当众宣布将他逐出师门。
他害怕极了,便去跪着求殷广离,却被一脚踢翻在地。
殷广离踩着他的肩膀,弯腰低声道,“你这样的渣滓,死不足惜,也配让我求情?”
身负鞭伤的他被其他外门弟子像是搬猪肉一样抬走驱逐,他不断挣扎着,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只剩下殷广离那淡然藐视的神情挥之不去。
此时此刻,鹰钩鼻倒在地上,他缓慢地眨着眼睛,眼前沈怀安身影似乎慢慢和殷广离重叠在一起。
沈怀安和殷广离都是天之骄子,只不过沈怀安还没长大,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单纯正气,看着便仍然是孩子的目光,未经世事的少年气。
在同门师弟的帮助下,鹰钩鼻站了起来,沈怀安冷冷地看着他,鹰钩鼻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沈怀安冷声道。
“我只是觉得我刚刚的举动自讨苦吃。”鹰钩鼻诚恳地说,“小兄弟,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偷袭你。”
沈怀安上下打量他,“你又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和平地解决目前的事端。”鹰钩鼻说,“你看,你们经常来云城,我们也是如此。你必然是看我们不顺眼的。不如如此,我们公平公正地比试一番,输的那一方永远不得踏足云城,你看如何?”沈怀安怀疑地上下打量着鹰钩鼻。
“你们这种欺男霸女的家伙说的话,根本没有可信度。”沈怀安蹙眉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会真的听话的离开吗?”
“小道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一定能赢呢?”鹰钩鼻哂笑道,“你才刚修仙多久?也就不过几个月而已。若是真的能赢了我们,那我们还真没有脸面在这个地方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