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轮廓刚毅而棱角分明,一双美目圆而大,薄唇上点了朱红,可脖颈上却喉结突出……
苏青崖眨眼:哦。女装大佬。
女装大佬轻佻地看了一眼苏青崖和青龙,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唷,我家九臣长进了啊,不仅偷男人,连灵兽都勾搭啊?还真是荤腥不忌、让我佩服。”
“咳……这位姑……”青龙受不了这样的说辞,开口打断。
没想才说了半句,那人就变了脸,横握手中药锄变成一柄凶器,身手矫健、动作凌厉地直接将青龙整条打在了墙壁上,他狠狠地掐住青龙的脖子,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温柔:
“说吧,你们伤了我的小九臣,预备葬在哪种花药下?”
“这位……兄台,”苏青崖挑选了一个比青龙好些的措辞:“我们是来求医问药的,并没有伤你们家的小公子。方才是小公子过来帮我们扶人,突然抽搐倒地,我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只是误会。”
“啧?你说误会就是误会?”那人放下了青龙,转过头来斜睨着苏青崖,半晌后诡异一笑:“哟——哪来的漂亮小哥哥,不如留下来陪我们玩儿呀?”
若非苏青崖从小心理素质好,此刻已经要生生干呕了出来。
那人哼笑一声,走上前两步撩了苏青崖的下巴一下:“你们带来这人,不用看就知道受到了九煞魔气侵袭。上万年来,从没有遭受九煞魔气侵袭还能不被吞噬的。他这差不多死透了,早点找个地方埋了算了。”
“而我家小九臣嘛——”他蹲下身去,真准备探一探那年轻人的脉息,结果他还没有摸到脉息,那年轻人就清咳了一声,自己懵懂地睁开了眼睛。
见有人蹲在自己身边,他先是警觉地皱了皱眉,然后一看是这女装大佬,他立刻高兴地笑:“寰哥你回来啦!哦,对了,这两位是来找你瞧病的,我就给带回来了!”
女装大佬皱了皱眉,还是伸出手去探了探小伙的脉息。发现他没事儿后,女装大佬轻哼一声,站起身来冲着苏青崖撩了一下头发:“算你们走运,我家小九没事儿,否则——我肯定要剁了那条龙做花泥。”
“对了,我叫杨玉寰。”女装大佬面无表情地冲苏青崖点了点头。
苏青崖同样面无表情地冲他点头致意:“苏青崖。”
杨玉寰盯着苏青崖看了半晌,忽然妩媚一笑:“不错啊小哥哥,你还是这几百年来,头一个听见我名字没有当场笑出声的,啧——你这性子,哥哥我喜欢。”
“行了,那边的那条死龙,起来帮我们把人抬进去让我瞧瞧。”
杨玉寰颐指气使,似乎半点没想到自己刚才还把龙打得奄奄一息。好在青龙是个好脾气的,也知道这医修从来如此怪性,立刻帮忙将人往里屋抬去。
到了里屋,解开误会、一番介绍后。苏青崖便知道:杨玉寰就是这药王谷谷主,也就是整个修真大陆上医术最高明的那位医修。
而他们早前遇到的小年轻,则是杨玉寰今年在外救起来的一个流浪少年,看他有趣,就养在身边。杨玉寰给他正式地取了一个名字唤作“萧九臣”,算得上是他在这药王谷的学徒和陪伴。
杨玉寰给陆野诊脉,而后脸色微微一变,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有些奇怪道:
“奇了?!难道是我看差了?”
“怎么?”苏青崖凑上来,以为陆野有什么不好。
“这人刚才明明浑身都被魔气缠绕,灵核受损、危在旦夕,怎么此刻身上的魔气就尽数不见了?”杨玉寰满脸震惊,又一次换了一只手给陆野诊脉,却发现结果还是一样。
摇摇头想不明白,杨玉寰干脆不想了,他挥挥手道:“若只剩下灵核受损一样,倒也好办。吃两副我开的方子,然后在谷中药泉里泡上三日,便可大好了。”
“就、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杨玉寰撩起一个邪笑看着苏青崖:“怎么着?小哥哥你还想来点什么不一样的?”
“这就不必了,”苏青崖稳如老狗,咧嘴笑道:“杨兄还是把花样都留给你的小九吧,我们早日治好病,也好早日离开,也不便打扰你们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