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司干笑两声,看向江域,见他微微颔首,这才说:“那就这样吧,我们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也就三五秒的时间,两名阴差就消失在黑夜中。
几乎是下一秒,身旁的气压降低了,陈岭刚刚就发现了,这人有点不高兴。
他不喜欢什么话都憋着,直接问道:“你在气什么?”
“没什么。”话虽如此,男人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从院子里透出来的昏暗光线,从他背后照过来,在眼睛处留下一片阴影,令人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陈岭仔细想了下,似乎打从他见到两位阴神起,就开始情绪不对了。
“你是在介意我给他们烧东西吗?”陈岭猜测道。
江域斜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陈岭:“我真的没有贿赂的意思,只是看他们工作辛苦,想表达一下关心和感谢之意。”
也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对方,江域身上的气势彻底变了,空气中滚动着浓烈的阴气,仿佛傍晚时被五雷符引出的黑云,汹涌浓郁得让人心里害怕。
江域按住青年的肩膀,把人拉近:“他们到底有没有收受贿赂与我无关,我不高兴的是,你不该给除我以外的男人烧纸。”
陈岭:“……啊?”
江域身上冷冽的气息与陈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没有冲突,和谐而自然,以至于当对方抽身离开时,陈岭险些没反应过来,总觉得压在肩膀上的那双手还在。
他举起拳头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说不定他们俩不是男的呢,连脸都看不清,也可能是声音比较中性的女性。”
江域:“……”
实际上并没有离开,并试图了解二人关系的阴差:“……”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陈岭也看出来了,老祖宗是个执拗的人,认准了就不变。
比如两人之间的关系,他试图平心静气的当朋友处,江域却始终站在大家长的角度来看待他,帮助他,保护他。
所以在烧纸这件事上,对方会作出这样的反应,陈岭在短暂的错愕后,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在江域眼里,眼下的情况就跟未婚夫妻中的一方,偷偷给野男人送花送礼物差不多吧。
陈岭想跟他聊一聊,可一对上男人闪着愤怒光点的眼睛,他就开始的心虚,好像自己真是个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