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内有人值班,听见汽车开进院子,一名工作人员从里面走出来。
正要出声招呼,一个抱着鼓囊囊背包的年轻男人拉开车门,冲她比了噤声的手势,“嘘。”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转瞬就看见后座的车门被拉开,穿着白衬衣的成熟男人,打横抱着一个小青年从车上下来,空余的一侧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大鹦鹉。
男人身高腿长,双脚沾地站直后,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孙沛锋冲江域低声说:“陈先生睡着了,我就不跟他打招呼了,今天实在辛苦几位了,改日我一定设宴诚心款待。”
“等他醒来我会代为转告。”江域留下话,抱着人踩上招待所的石阶。
工作人员这才认出,闭着眼睛的青年是下午基地繁育部门副主任亲自领来的那位。
想起男人刚刚说话时低沉的嗓音,她忍不住悄悄打量对方的面颊,立刻就红了脸。
怕吵醒了是睡着的人,她轻声说,“请问,您和另一位先生也要一起留宿吗?如果是的话,请先到前台登记。”
江域:“吴伟伟你去另开一间房住下。”
“那你呢?”吴伟伟傻乎乎的问。
江域面不改色:“我跟你陈哥挤一晚。”
紫蓝鹦鹉扭头看他,脑袋歪斜,眼珠子在陈岭的睡脸和江域疏冷的脸上来回转悠。
“也行,反正他那张床够大,你们两个人是绰绰有余。”吴伟伟掏出身份证,推给前台的另一位工作人员。
做好登记后,他回头看向江域:“江哥,身份证给我,做个登记。”
江域搂着陈岭上半身的胳膊收了收,让他瘫软的身体正面靠向自己胸口,下巴自然的顶在颈窝上。然后分开青年的腿,将它们架到自己腰身两边,而之前横过腿弯的那只手,则稳稳托在下方。
他用腾出的那只手从西裤口袋里取出一个钱包,隔空丢过去。
吴伟伟伸手接住,没敢翻看,找到身份证取出来,递给工作人员。
等登记结束,他把身份证装回去归还了钱包,拿着新的房卡,跟江域一道走入电梯。
陈岭的呼吸很轻,一下接一下喷在男人的皮肤上,偶尔蹭动几下额头,睡得沉,却又不太|安稳。
“江哥,陈哥没事吧?”吴伟伟有些担忧,这睡得也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