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函认真地品了品这句话,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他们是真的傻。”
“呵……”沐恒懒懒散散地凑近了柯函,几乎就是在他的耳边念到,“如果不是我当时没找幺幺零,那群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大概全都要被送进去。”
“太恨我了,特别是那个喊我‘老大’的家伙。他大概也是被我给打红眼了,竟然真的掏了刀子,我愣了一下,就被划了一刀。见血以后,那群家伙倒是最后安分了下来,一个个盯着我,好像我当时身受重伤眼看着就要死了,全都真情流露,哭得跟个煞笔一样,排着队来给我认错。”
柯函的情绪跟着沐恒的故事低落了一下:“你当时就被送医院了吗?”
沐恒在黑暗中挑了挑眉:“哪能啊,我在原地站着接受完那群傻狍子的眼泪剖析以后,才叫了一辆出租车把自己给送医院打má • zuì上针缝合伤口的。不带点伤,怎么镇得住那群傻狍子。”
不知道为什么,柯函的脑海里就浮现了自己很短暂的在挂名的学校里停留几天上课的情形,那些学生很排外,更不要说他还是个混血异瞳,如果是普通的学生,被按马桶里喝厕所水都还是轻的,重的可能……住院几天也是可能的。
但是柯函他妈相当有远见地从小就给他安排了格斗课程,陪着他一起学格斗,等进了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刚好就可以挑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把施暴的学生给教训一顿。
大概全世界的坏学生都坏得一个德行。
柯函忍不住笑出了声。
沐恒:“你笑什么?”
柯函:“其实,安河一中的学生还挺好的。我记得我之前在国wài • guà名只呆过几天的学校里,那里的坏学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一般也没人提,真没人提——他们说转学的要把初夜献给学校里的老大的。”
沐恒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忍不住问到:“那要是一天之内来了十几个转学生呢?”
柯函笑得更厉害了。
“你想什么呢,这一条只针对姑娘,而且只针对好看的。”
沐恒抿了抿唇,半是调侃,半是试探到:“那实不相瞒,其实我就是安河一中的‘老大’。”
柯函被他的跳跃思维给震惊到了。
“你……”
“你看我这种‘老大’,可以强迫你吗?”沐恒还在继续,脸皮极厚,“我只针对一个名叫柯函的,特别好看的,来了大半年的转学生。”
柯函是真的被沐恒的直白跟“无耻”给惊讶到了。
他正想要坐起来,却被沐恒伸手给按了回去。
沐恒的声音听起来就很疲惫,他装得很好,有气无力地念到:“别闹了,好困,睡觉。”
柯函被他按着躺下来以后,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下,两下……听起来就很用力。
他是不是……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柯函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锤着胸口,随时都可能跳出来,扑他一脸。
是真的吗?
我是不是在做梦?
柯函双目无神地盯着纯白的天花板,异常的茫然无措。
他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自己跟别的男孩子的取向不太一样,以前还在PAYM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女孩子来找过他,但他都给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或许是他父母的婚姻在他心里留下了很重的印记。
柯函一直都很恐惧这种一方特别爱另外一方,而另外一方则是完全不在乎的感情。
他怕自己变得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
漠视孩子,漠视妻子,漠视家庭,一门心思扑在科学上,就好像每天花一个小时跟自己的妻子孩子相处一下,他的科学就会抛弃他似的。
女孩子们的爱意太过浓烈,柯函看着就觉得害怕,他总觉得那样鲜活的火焰是自己所无法承受的,如果强行在一起,大概用不了多久火焰就会熄灭,或者把他给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