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瞧着东皇甚是关心苏师叔,为的他特意来求娘娘推算”青鸾在旁替女娲摇羽扇,脸上笑容不减。
女娲闻言瞥了青鸾一眼道:“胡说什么?要推算一个准圣的去向,何许要请我这个圣人亲自出手”
帝俊手里的河图洛书,推演之力便足以。她瞧着太一应是为的庞的事来的,倒是她提起苏北,他才问起苏北的事。
青鸾说的不错,因的苏北放下来意,他二人的交情定然甚笃,这里头有些好处。
七师弟鬼点子多,自己能成圣还是有赖对方帮一把,妖族能得他冉助,必定如虎添翼。
只是......
她睨了侍从一眼道:“莫要胡乱嚼舌根,没得说出去以为我娲皇宫没礼数”
青鸾见圣人正色,她忙收起羽扇跪在边上,战战兢兢地磕头叩拜道:“小妖,谨遵圣人法旨”
伺候圣人时日不断,清楚对方的喜好,自己方才唐突忘形,犯了忌讳。苏北闻得红云的求救,没敢太过鲁莽行事,话中只听出个五庄观、救命等零碎的几句话。
五庄观有镇元子守着,他手里头有地书这件先天至宝在,平常准圣连观中结界都难以破开,是处不错的避难清修之地。
如此,红云尚且还需要朝自己借力,足可见对手来历不一般,大体也是顶尖的准圣。他的乾坤鼎早早兵解派不上用场,一时半会又没有趁手的法器,遂而亲自跑一趟娲皇宫,朝女娲借宝一举。
并不晓得,自他前后脚,太一也登上娲皇宫,且探出自己的去处追来。
此刻,苏北正急着赶路,五庄观因为人参果这一先天十大灵根在洪荒,声名远扬,苏北要找不是难事,只是临近时见到场景,惊得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五庄观顶上苍穹,不知何时铺盖起一层遮天蔽日的海水,一倾海水硕大无方,仔细下能瞧见其中巨大的游鱼,不知其许的身子翻滚,牵动海水汹涌,如同倒灌决堤的天河,雷鸣巨响中拍击在五庄观的结界之上。
浪触石礁,两者间不断鼓动削弱。每拍击一回,海水蒸腾一分,结界神光便虚薄一层。除此之外,还有旁侧的滔天血海,与鲲鹏的一方海水,两相交衬,卷成个红蓝相间的太极图。
“红云,交出鸿蒙紫气,我便放你二人性命,否则待到结界破开,我定将你二人斩杀殆尽,投进无冥河血海之内”
冥河老祖含带煞气,手中阿鼻、元屠两柄先天至宝,剑锋所指恶鬼、修罗而动,如同跗骨之蛆斩在结界上。
脸上盯着一双眼都能猜出眼下的情景,无非是shā • rén夺宝不成,恼羞成怒的放狠话威逼利诱。
偏偏一方死鸭子嘴硬的很,注定这场争闹无疾而终。
“冥河老祖,你莫要再痴心妄想,有我镇元子在,我倒要看看你能耐我二人如何!”镇元子一袭乾坤道袍鼓得飞舞,年纪并不高,却一副白须长眉,脸阔而耳四方,一对铜铃眼攀上细密赤红的血网。
“敬酒不吃,吃罚酒”
冥河老祖闻言,讥讽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后生,单就你未能斩出三尸的准圣境,也妄图能驾驭地书?今日本座非但要夺了红云的紫气造化,连同你这地书,本座也要一并收下”
说着,冥河发动无尽血海,他原就是血煞红莲所化,于盘古肚脐血污中脱胎而生,生而掌控红莲业火这般满带煞气的业力,又有两柄不沾因果的先天至宝护体,动起手来寻常准圣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镇元子本就一人之力,两方攻势下显出颓败。
地书上的神光摇曳闪动,颇有风中残烛的赶脚。
红云负伤在旁,周身灵气调动不起来,嘴边漫出血迹,他见镇元子逐渐高耸颦紧的眉峰,心下生出自责的愧疚。若不是他引狼入室,镇元子又何苦要受此无妄之灾。
怪他太容易错信他人,明明苏北跟前交代过莫要与不相识的道友深交,偏他被鲲鹏好言好语哄骗两句,登时将嘱咐抛掷脑后。
掏心掏肺说起机缘一事,直到对方连同冥河露出不怀好意,他已经来不及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