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发觉的苗子也是参考对方能行云流水答上来,且与他教义极其吻合。这苗子非但如此,在许多偏拗的地方见解,竟比起自己的善尸不相上下。
准提当场惊了,要知道三尸与主子相通,那根苗子能胜过自己的善尸,比起自己这传教佛也不成多让。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来自玄门,从未接触过佛教,眼下才多长时间?就能达到这般高的境界,假以时日,他佛教将出一尊不世出的天才。
他前一刻还在暂且放弃人间那块宝地,听见善尸传回来的消息,当场神色一震,特地跑一趟去听听其的法会见解。
朝会中准提敛去身形变作一小沙弥,蹲在角落。今日朝会正好于人间有关,只见自己的善尸坐在莲花坐上问:“今儿有一帝王,信佛却又有疑,屡次思虑皆不解其意,遂往云寺中拜访高僧主持,且皇帝问“朕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设斋,有何功德?”,问主持该如何答?”
准提一听登时满脸喜色,这问的极好。王侯将相,本乃人间权贵;自古以来从不行不利己之事,佛教要想说服帝王推崇佛教,其中之一这“利”字最为关键。若是答不好,惹帝王不快,那便是免顶之灾;
如若答的一般,不得帝心,只会被其之弃之如敝屣。唯有点中帝心,才能得势。一旦皇族认可,接下来达官贵族便会上行下效,继而扩散至橦橦万户。
所以,上流的肯定是对教派最大的宣传。
准提不错眼地盯着列座神佛,只闻有一人起身立答,想来那便是善尸口中所言的“苗子”。
佛教法会随心,因为教义如此,本就没有十全的正误。善恶两面,不过是看到人从不同角度看而已。
恶极者,尚且有善,怎可以偏概全!
准提听那苗子缓缓而答,清亮的声音在雷音寺内传荡,倒是空灵悦耳:“实无功德,帝造寺度僧,布施设斋,旨为求福,福内敛于己,不在法身。但事无绝对,面上而言,虽无功德,实则何为功?何为德?
“自有云,法不在体内,而在法相中。内心谦下是功,外行于礼是德;自性建立万法是功,心体离念是德;不离自性是功,应用无染是德;但依此作,造寺度僧,是为外行于礼,为王朝立德;布施设斋,是为帝王不离自性,约之称德;如此功德皆有,自隐于不明处,暗得福果。帝私以看长远,佛法本常轻一切故,缘来缘去,何故所得何故所失。”
正如是,世间哪有何一板一眼的功德,不过是于无形中生,于无形中灭。若非要论,自比于福报,功在造民,德在修身。帝唯有德才配位,方能有造福之功。
此解,无误!
准提与菩提双双点头,而后法会继续,菩提每每有问,那根苗子皆有所答,且思来想去解释没有过错,甚至可作为应对背诵的好模板。准提已经按奈不住欣喜,等到法会一散他便现身将那“苗子”请去灵山。
期间借饮茶间隙几次试探,结果又多让自己满意,心底头的疑虑彻底打消,他笑道:“短短时日,竟不知阁下对我教教义能有如此深邃的见解,实乃举世罕见,不知在下如何称呼”
那“苗子”一点头说:“教主谬赞了,不过是胡乱悟的,不得当真。在下普化尊者,度厄。”
能有如此表现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些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截教弟子,正是卧底头目苏北的恶尸。他之所以会表现的那么积极就是为了让准提看中,因为他知道,依照西方二人的性子一定不会彻底有防备。
自己要想欺天道、瞒九幽,无端弄出场量劫来,就得要将戏做足。眼下看来,准提已经上道了没让苏北失望,准提此番来就是为的让苏北弘扬壮大佛教,替他去人间传道。
“你也明白,人族乃中兴之主,我佛教要想大兴必要借人族大势。可眼下人族被玄门霸占着,我佛教能人屈指可数,倒是一时选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了。”准提拨云见雾不再隐瞒,他心下已经认可度厄被他佛教所吸纳。
毕竟如若不是真的归降,岂能对他教义如此了如指掌。事实上确实没有,但偏偏多了个苏北这个从后世穿到眼下来的现代人,饱受佛教影响却又对他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