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周微在被小伢崽扫了一眼,莫明的就生起紧张感。
那是种自然反应。
与当初见外甥时紧张感不同,见外甥时紧张是近亲怯,而见着小伢崽的紧张感,则是……好像见到了特别厉害的人物,被其气场给震慑住了似的。
“乐乐,我是你……舅爷爷。”
“乐乐,我是你舅。”
老两口盯着小伢崽,尽定镇定,亲和的微笑。
小外甥女提及自己姐姐,陈康心中绪翻滚,眼泪啪哒啪哒的往下掉,泣不成声。
被舅爷爷给一把拥入怀,乐韵懵呆呆的,愣了愣,伸手绕到老人后背,帮着轻拍背:“舅爷爷,这不是你的错,是有人见不得乐家好,从中作梗,这跟你本人没关系,临终前还记挂着你,你平安健康,还成家立业,儿孙满堂,九泉之下有知必定开心。”
陈家老舅搂着小乐乐哽咽想哭,晁老太太武老太太和王师母立即上前劝慰。
周微心头也酸酸的,挤到老伴边,一手揉小伢崽的脑袋,一手给老伴抚后背,无声的安慰。
“嗯。”像小孩子一样软糯又清脆如玉碎的女孩子的声音入耳,陈康眼圈发,一步冲上去,一把将小的孩子搂在怀里,呜咽起来:“对不起,都是舅爷爷没用,让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
“舅爷爷,舅。”目视两位年长的男女,乐韵第一时间承认了他们的长辈份,从两位长辈上感应不到令人反感的微妙感,说明他们对自己家没有恶意和居心不良的心思。
扛着百多斤谷子有如无物的乐韵,走到自家屋檐外,将谷子先挨着墙根放,近距离的打量陌生面孔的中老男女,对老年男子生出一抹亲切感,那是血缘关系的奇妙反应。
老伴又哭起来,周微只好拉着老伴又劝又吓:“老陈啊,你哭得像猪嚎叫,弄得满脸眼泪,又老又丑的样子吓坏了小外甥孙女,她不理你,到时你哭都没眼泪。”
“我……我没哭。”被老伴一吓,陈康立即咽了声,一边抹眼睛,一边偷偷的看小外甥孙女,生怕她嫌自己,不肯定自己。
“……”乐韵眼角直抽搐,这哪是劝,分明是恐吓吧?
不过,这招看着管用的。
看到被劝住不哭的老人,乐韵暗中给舅竖了个大拇指,老夫老妻就是有默契,舅才知道舅爷爷的软肋在哪,这种时刻,舅出马,一个顶无数。
“好了,我知道像没哭,赶紧去洗把脸吧。”老伴眼眶里含着两泡泪,还睁眼说瞎话,周微也是无语,连拉带推的推老伴去洗脸。
陈康没搞议,还顺从的就坡下驴,去水池边洗脸。
晁老太太武老太太和王师母拉了周微的手,先进堂屋去坐。
舅搞定了舅爷爷,乐韵得以解脱,再次扛起谷子直奔南楼,长辈们就在家里,跑不了的,先抓紧时间晒谷。
陈捷陈丰年帮不忙,干脆先回屋。
燕行跟到南楼,在一楼等着小萝莉。
乐小同学扛着口袋一口气跑上楼顶,将口袋里的谷子倒楼板上,再摊平,曝晒,再下楼,看到等在一楼的燕吃货,眨了眨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燕行摸摸发烫的耳尖,其实,他自己会赚钱,如果入了乐家,吃再多也不穷乐家呀。
“幸好你不是我家的,要不然,非被你吃穷不可。”
“可能是你做的药膳太好吃,我每顿都多吃了一点点。”又被间接说自己是饭桶,燕行耳尖发烫,他就是想多吃一点,尽快补足营养,争取尽早健复。
乐韵走出南楼,一边拍打上沾着的灰,一边往北楼走:“还有你,吃货小笼包啊,总感觉你胃口好像比以前更好了一点。”
“首先更正你的说辞,那些不是黑米,是菰米,不懂菰米是什么去问度妈妈。我家的稻米也是无污染的好米,外面买不到的,中午用菰米掺米一起煮米饭吧。”
“有一个小小问题,新增三人,早上泡发的黑米应该不够,中午是加一些米煮饭,还煲粥?”小萝莉下来了,燕行赶紧的当小尾巴,就米饭问题征询她的意见。
那话,他不敢说,只说拿了什么招待武老太太和陈家亲戚,得到小萝莉表扬说做得不错,喜得心花怒放,就说嘛,干活他是一把好手,在家也能当煮夫,标准的上得战场,立得厅堂,下得厨房,这样的好暖男在外别的地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乐小同学不知道燕吃货的想法,她要是有读心法,知晓他的心思,一脚把他踹去太平洋洗个澡,那货上场战场总是半死不活的回来,然后死皮赖脸的赖着她,有脸说上得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