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到我的房间来睡觉啊?”青徽扶额,满是不满。
“因为我做了噩梦。”龙霸天爱答不理,很是振振有词地回答,又转了个身,在青徽的枕头上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青徽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被气得一炸一炸,差点享年十八。
她算是知道熊孩子有多恐怖了。
等缓了缓,她走上前一下子把被子掀开,气狠狠道:“你给我滚回自己那边去睡,别躺在我床上。”
龙霸天从侧身睡觉又转成平躺在床上的姿势,睡眼朦胧,手指揉了揉眼睛,然后扒拉开自己的上眼睑,不耐烦道:“你、干嘛啊?”
他懵懂地眨着眼睛,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水晶一般干净澄澈。
要是青徽第一次看见,她可能会被这盛世美颜给迷倒,然后醉倒美人膝下,他说什么自己都肯愿意。
但是,看惯了他的模样,也见识多了他的那些“恶劣”行径,青徽压根不惯他,一把把他从床上抄起,一屈膝手下稍微用劲,就把他从床上扔了下去。
被扔到在地上的龙霸天一脸懵逼地揉着眼睛,又因为自己屁/股上传来的冰冷感觉而彻底清醒。
他一下子气极了,一个翻滚爬起来,张牙舞爪跳到青徽身边,像只凶猛的大萌兽:“你竟然敢把我扔下来!”
青徽盘腿坐在床边,一脸蔑视地看他:“要不然呢?我还没说你为什么大半夜跑过来发神经呢?”
说到这个,她一巴掌糊到了快要逼近她的龙霸天的大脸,这个距离可以透过自己食指指的间隙,看到他那么长那么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
脸上的肉还是软弹弹的,摸上去滑腻温润,像极了羊脂美玉的手感。
她的手指忍不住在他的脸上左按右按,摁下一个坑又被弹起来填满,倒是颇为乐此不疲。
“你玩够了吗?”被捂住脸的龙霸天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青徽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直到青徽终于放松对他的摧残,才闷闷道,声音愤懑,只可惜因为青徽捏着他的两边脸颊,话说的都模糊不清,颇有几分可爱。
“还挺好玩的。”青徽点头,肯定道。
“你!!!”龙霸天要气炸,差点没给青徽表演一个当场喷火。
这么一闹,刚刚青徽的那阵气愤终于散了去,这才慢悠悠问他:“你怎么了?为什么今晚这么不对劲?”
相处这么多天,青徽也算勉勉强强了解这家伙的性格,除了调皮捣蛋还贪吃,其余时间很好养,只要有个地方睡觉就行了,而且平日里也不见得他对睡觉地方有多挑剔啊。
所以大概刚刚做了个噩梦,来找自己撒娇来了?
其实青徽想的前半句话是真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龙霸天,其实说到底还是个怕噩梦的那个筷子龙。
他明明已经很长时间不做那个让他窒息的梦境了,只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闭上眼睛,闯入脑海的就是那么一大片血迹。
接着他熟悉而惧怕的一幕幕,又在他脑海里,像是丝毫不疲惫一样循环播放着。
他看到一个画面,就清晰地记得下一秒会出现什么。
但是他就只能困在那片血色里,和之前一样,根本走不出来,只能看着眼前的场景再一次在梦里展示出来,他却无能为力。
直到他摸到自己枕头下的绢花,手指尖触碰到的熟悉触感,让他一下子从噩梦惊醒过来。
之后,便就是他急匆匆跑过来敲青徽的门的事情了。
久久没听到他的声音,青徽忍不住转过头看同样盘腿坐在她旁边的龙霸天:“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没有,”龙霸天一下子倒在床上,看着淡青色的床帐,眼神呆滞,“就是想起我刚刚做的噩梦了。”
“所以你还真的是做噩梦了?”青徽诧异地看他,惊讶于自己的乌鸦嘴竟然真的说了。
龙霸天点点头,“嗯”了一声,稍微翻了个身,一下子抱住了青徽的腰,声音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被融化了一样黏黏糊糊的,“我又做了一个熟悉的噩梦,真的没有新意,我都做了一样的梦这么多年来,它竟然都不知道换个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