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光阴总是无趣的,但是因为有他永远站在自己身边,温柔地看着她,她便有了携手同行的勇气。
父母的去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前了,就连他们的转世,也不知道有了多少个循环。
当年的痛苦,现在仿佛都是云烟,只是那种痛彻心扉,却真真切切环绕着她数十年。
好在有辞昭。
好在有他。
这样想着,她突然笑了,难得和当年刚大婚时一样,抱着辞昭的手臂撒娇:“你管她呢?小家伙走了,我们两个还没人打扰。”
辞昭一愣,也是笑了,揽着青徽的肩膀,和她一起站在霄云殿外的广场上,遥遥看着驻扎天军的地方,说道:“那可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喽。”
远在天界边缘的玄蘅默默流泪:这和自己想象的父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不一样!
玄蘅是个有着足够毅力的龙,哪怕自己只是个女性,但是从来没有在那群天军面前露过一次怯,输过他们一次,慢慢的,她不知不觉就成了传说的“大姐头”,带着天军四处征战,妖界的内乱魔族的骚动,大大小小的战役下来,她早就是个女将军了。
玄女将军蘅即便是到了适婚年龄,也从来没想着要去找个夫婿,要是天帝和她旁敲侧击说起这话,她就干脆大马金刀地坐着,不急不慢地在那里擦她的剑。
把天帝气个半死,吹着自己的胡子就跑了。
——他容易吗?两个孙辈,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比一个独,让他这个可怜的孤寡老人都没有小孩子抱,简直是太可怜了。
只有继续坐在那里的玄蘅,抱着她的重剑,慢条斯理地一下一下擦干净剑上的灰尘,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又像是把什么都听到了耳朵里,慢慢地俯下身子抱住了那柄重剑。
重剑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嗡鸣了两下。绢翕
仙魔大战结束后,叶呈昭来找过绢翕。
不仅仅只有一次。
绢翕冷淡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丝情愫,仿佛站在眼前的人,不是她数百年的夫君,淡淡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他第一次来,是说把他那个苏离秋和三个儿子全部处理了。
他第二次来,是旁敲侧击问绢翕能不能回去。
他第三次来,是直截了当让绢翕回去。
可是不说绢翕,就连叶长安也并不想再回朱雀府。
何必呢?是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好吗?回去继续让叶呈昭想捧的时候捧,想扔的时候扔?
人把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才是最可悲的。
绢翕想想自己当年那些事情,都恨不得穿回去打死当时愚笨的自己。她根本不可能回去的。
叶呈昭却阴沉着脸,一副不容她拒绝的样子,道:“你这次必须和我回去。”
旁敲侧击和打直球的方法都不行了,他这次是要直接就明晃晃的威逼利诱脸吗?
绢翕心里冷笑,却不等他再说下一句,毫不留情地一把关上了门。
叶呈昭避之不及,差点夹到了他高挺的鼻梁。
他的脸色更黑了。
叶呈昭能和白恺结交,其实也从侧面说明了他还是有些智慧的,就是对于感情上的事情,总是有些分不清,早些时候白恺还愿意和他说上两句,后来就再也没有了那心思。
叶呈昭却是对绢翕志在必得极了。
他心里想着,二人是多年的夫妻,又有叶长安这个孩子,虽然自己当年是做错了些事,但是也没有纵容苏离秋失了分寸、对绢翕不敬,自己虽然是和苏离秋有了三个孩子,可是他和绢翕不也有着长安吗?
这么一想,叶呈昭果断觉得是绢翕不对,自己都给了台阶让她下了,她还是不识好歹,简直是岂有此理。
认为自己站在正义一边的叶呈昭心里犹在盘算着怎么把绢翕给哄回来,绢翕那边却是在和叶长安说话。
叶长安一听说叶呈昭又来了,马不停蹄赶了回来,一脸阴翳道:“他又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