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咎若有所思的看着封言,最后点头算是同意了,“那你等着,待我写封书信与郑二公子,但凡他讲理,我也不会把事情闹大。”
蠢货!封言在心里骂道,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多聪明,都会在男女之事上犯糊涂,男人的本质就是掠夺,男人若是对女人起了心思,不管这个心思是为了什么吧,若是认为这件事还可以商量,那真是蠢的没边了。
封言走后,许霖和福伯都忧心不已,虽然秦无咎说不会有事,但郑家在梁州就是土皇帝,作威作福惯了,哪那么容易打发。许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调动部曲和青壮加强巡逻和守卫,把坞外的人都撤回坞壁内,甚至把还在试验中的新锻造的刀枪箭矢都取出来备用。
同时加派了人手注意梁州的动静,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少时日,梁州的消息就传回来了,直惊的许霖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盏。“再说一遍!”
“梁州郑二公子郑河,恋慕其门客封言,不顾一切强抢入府,宣称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与其琴瑟和鸣,白首不相离。郑二公子公然分桃断袖在梁州已是沸沸扬扬。”
许霖:???
许霖:!!!
这事指定与自家女郎脱不了干系!
想到那日一脸傲然算得上俊秀的使者,被郑二公子当做娇滴滴的女郎这样那样,许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浑身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
连面都没照,女郎是如何做到的?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许霖来找秦无咎求证,哪怕他此时看见秦无咎就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直冲顶门,他也要搞明白!
对许霖秦无咎也没瞒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日我见封公子处处替郑二公子打算,甚至不惜为他到处搜罗美人,可谓一往而情深,就想帮帮封公子,便在那封信里夹带了一只情蛊送给郑二公子。我就见不得有情人终成怨偶,难免要做做好人。”
许霖抽了抽嘴角,心说您这意思是不是还得要那二位送个谢媒礼什么的,女郎真是越发不好惹了。若不是这两年秦无咎活人无数,许霖都要怀疑她那么刻苦的钻研医术的目的了。
他们每个部曲手中,都有女郎配置的mí • yào、毒药防身,如今更邪门的东西都有了,“听说此物只有南疆瘴疠之地才有,女郎医术精进,可喜可贺。”
秦无咎摇摇头,“蛊这东西,炼制忒麻烦,不能像mí • yào那样大量准备,所以偶尔用用可以,并不能大规模使用。”其实炼蛊之术并不为医家所擅长,她之所以会,还是因为上一世女头领护阿朵教给她的。
有一次她在后山上发现一味炼蛊用的材料,才起了心思,各处搜集,还真让她把材料集齐了。既然郑河和封言咄咄逼人,那她就给他俩找点事做,如今看来,效果不错。
许霖松了口气,不能大规模使用就好,不然还不得乱了套。“那您看咱们还做战前准备么?此事郑使君会不会想到咱们头上?”
秦无咎道:“梁州那么多僚属谋士,想到这一点不难,关键是他们拿不出证据来。只凭猜测,郑修只要还有脑子,就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付咱们。不过,难免暗中使些手段,因此你还是得让人多盯着梁州那边,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回报。”
不出秦无咎所料,梁州牧郑修联系前因后果,确实疑上了秦无咎。
梁州城内,郑修正与几个谋士商议此事。自郑河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事来,郑修差点打断他的腿,可郑河就跟中了邪一样执迷不悟,在郑修欲料理了封言那个男狐媚子时,郑河甚至与郑修拔剑相向。
这个儿子算是废了。
但是郑修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云中坞在他眼皮子底下建起来,他不甚在意,毕竟现在为求自保,建坞壁、田庄的大有人在,但敢对跟他作对,那是万万容不得的。
不过几个谋士说的也对,无凭无据没法明面上出手,云中坞乃是先帝御赐之物,是先帝为梁王时置办的别院,后来赐给了有救驾之功的东阳亭侯。皇室再衰微,明面上仍是天下之主,郑修又不是顶尖的那一拨诸侯,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岂不是给敌对势力送上现成的借口?
比如蓟州,两下里早就是死仇,年前蓟州遭了雪灾,现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正蠢蠢欲动,郑修要是没正当理由就拿下云中坞,蓟州马上就能以大不敬的名头发兵讨伐他。
说道蓟州,一个谋士给郑修出了个主意,既祸水东引,又借刀shā • rén,顺利的话说不定梁州还能渔翁得利。
这几天秦无咎并没有打探到郑修的动向,倒是听了一耳朵郑二公子和封言的虐恋情深,什么封言不从被二公子打的遍体鳞伤,什么二公子跪地忏悔,封言走路都要人搀着……秦无咎觉着她家探子可能深具八卦属性,放在后世肯定是个合格的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