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花意不耐烦摆摆手。
东烟亲自把大夫送出了偏门。
从偏门处出去的大夫看了一眼身后,急切地跑去了前面的大门,找到门房,直接道:“我是妙仁堂的坐堂大夫,有些重要的事想亲自禀给周夫人,或者大公子也行。”
大户人家的大夫都是专门养的,每年也有不少想要被府中养的大夫自荐上门。
门房这个活儿很是要紧,最基本的就是谨慎。门房听到大夫的话,满面狐疑地上下打量。
大夫心里也苦,若不是怕回头不安宁,他真就掉头就走了。咬了咬牙,上前低声道:“小哥,非是我要为难你,是你们家的大少夫人刚才被我诊出滑脉,日子尚浅,还不太确定。可她居然要我开了落胎药……这……”
门房面色大变。
谁不知道家中的几位夫人盼大房的长子嫡孙眼睛都要绿了,平日里也没少催促。他们这些下人都偶尔听说过。
大少夫人进门五年,如今有了孕,可是天大的喜事。
怎么能由着她落胎呢?
想也知道,若是大少夫人落了胎,家中的长辈会如何惊怒,而他经手此事,肯定也会吃挂落,这简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当下,门房急切问:“那你配了吗?”
大夫叹息一声:“我一个平头百姓,怎么敢不配嘛!”
门房拔腿就跑。
大夫讶然,急忙道:“等等,我话没说完。”
门房听到了这话,但他认为,大少夫人想要落胎的事已经很要紧,得以最快的速度将这话传到夫人耳中。
另一个门房凑过来,扶住了大夫:“还有何事?”
大夫伸手抹一把额头的汗:“我给你们大少夫人配的是安胎药。喝了也无事,不用这么着急。”
门房松一口气,把大夫扶到了门口坐下,又急忙追了上去。
大夫坐在门口,方才跑出一身汗。这会儿冷风一吹,只觉得周身凉得透透的。
他苦笑一声。
这真是……怎么做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