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谦问郑老爷,“郑大哥,贤哥儿以后要怎么办呢”
郑老爷又笑,“他如今有了王爷这样有权势的岳丈,我还担心什么呢。”
刘文谦也忍不住笑了,“大哥打趣我做甚,我的意思是,京城里名师总多一些,要是我能说得上话,就给他寻个好先生,省得埋没了这孩子。”
郑老爷点头,“老三以后我就不管了,王爷想怎么办都行,不用告诉我。只一样,隔几年有工夫就让他回去看看,他娘想他呢。”
刘文谦又被这句话勾动了心肠,“大哥,青州我还有点家底,请大哥帮我处理了。绸缎庄请大哥转交给魏家,以后我就不要了。当铺,颂德要是能忙得过来,就让他打理吧。家里的田产,大哥帮我看着些。还有个布匹店,大哥帮我交给文远,老太爷养我一场,如今我认祖归宗,这个布匹店,让他好生打理,他虽然不是老太爷亲生,定要好生照看太爷坟茔,若再敢胡作非为,我知道了定不饶他。”
郑老爷点头,“王爷这样做很好,让世人觉得王爷知恩图报。我朝以孝治天下,王爷要多孝顺太妃娘娘,你们是亲母子,当年娘娘万般无奈,才送走了王爷,王爷千万莫要有其他想法。”
刘文谦沉默了片刻,然后笑道,“大哥放心,我虽然年纪大了,也想得亲娘疼爱呢。”
郑老爷道,“看我,罗里吧嗦说了一堆。我原就是想来看王爷一眼,如今见您sè • sè都好,我就放心了。”
刘文谦不再说话,郑老爷主动先下了车,刘文谦赶紧跟了下来。
在车外面,当着众人的面,郑老爷又跪了下来,“下官不再送了,请王爷保重。此生若有缘,下官定然还能再见王爷的面。”郑老爷一个举人,能做到推官已经很不容易了。除非是以后有机会做京官,或是去参加春闱,否则郑老爷轻易不会去京城的。
一句话说的刘文谦顿时哭了出来,“郑大哥,你放心,我们肯定还能再见的。”郑老爷走后,刘文谦站在车前,双手背在身后,目送他渐行渐远,直到郑老爷的背影消失在山林之中。
刘文谦抬头看天,想起二十年前他和郑老爷初遇时。人和人之间,只要有缘分,不需太多语言,就能做知己。曾经他愿意倾囊相助义兄,现在他还愿意绝食救他一家子。
郑老爷骑着马一直没回头,等双方再也看不见彼此了,郑老放下了速度,一边慢慢往前骑行,一边泪流满面。他何德何能,得刘兄弟这样看重,两次救他于水火之中,还把爱女许给他儿子。到了现在,自己好像还在沾他的光。此生此世,若有机会,他一定要报答刘兄弟的厚恩。
送走了郑老爷,刘文谦一个字没说,默默钻进了车里,告诉带队的将领,派一人往河间省省府送信,让丹阳郡主带着三郡主在驿站口候着,父女三人一起进京。
刘文谦进京是皇帝的命令,他可以在中途见一些人,但不能故意耽搁行程,不然就是不敬帝王。
此事的刘悦妍正在发愁呢,你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汪彩凤怀孕了!
汪彩凤和上官灵犀有过一夜之后,相互之间都守着礼,再也没逾越过。前些日子刘文谦被捕,魏氏母子几个生死不知,汪彩凤整日跟着忧心,根本无暇他顾。
上官灵犀兄妹到了省城后,刚开始和汪彩凤一起,跟着刘悦薇和郑颂贤住在郑家。后来刘悦薇要上京城,就把汪彩凤一家子托付给了刘悦妍。
刘悦薇原来想的是等刘文谦回来之后再说汪彩凤的婚事,谁知汪彩凤却怀上了。
刚开始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有些恹恹的,茶饭不思,总是瞌睡。
刘悦妍觉得奇怪,以为表妹生病了,要请大夫给她看,汪彩凤连忙拒绝了。可等了两个月,汪彩凤发现自己迟迟不来月事,忽然就有些担心。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未婚有孕,会让人耻笑的。她自己丢人也就罢了,表姐表妹也要跟着脸上难看。
汪彩凤自己偷偷跑了出去,梳了妇人头,找了个游医给她摸了摸脉。
游医立刻恭喜她,奶奶已经有孕近四个月了。汪彩凤的心直接往下沉,恍恍惚惚回了刘家。
汪彩凤想把孩子打掉,又不忍心,只能告诉了上官灵犀。
上官灵犀大喜,立刻跑到刘悦妍面前去求。刘悦妍已经封了郡主,上官灵犀进去后就跪下了。
刘悦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表妹有身孕了?”
上官灵犀低眉顺眼,“回娘娘的话,是,是小民喝了酒犯浑,强迫了汪姑娘,请娘娘责罚。”
刘悦妍冷哼一声,“你是该责罚,没有成婚,就让表妹肚子大了,以后她岂不是一辈子要受人诟病?孩子出生后,要是被人知道了,指着他的鼻子骂奸生子,难道就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