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让冯大人,哦不,冯二老爷想办法,冯二老爷个废物整日除了喝酒就是骂人,顾氏四处求人,碰了满头灰。
真要说把东西都舍出去能解决问题,顾氏也不是个贪财的人,但儿子一直关在大牢里,还被周家说是个贼,顾氏出身书香门第,最在意名声,岂能让人这样侮辱自己的儿子。
顾氏本来想好了,如果周家苦苦相逼,她就去周家门口一头碰死。结果她身边的嬷嬷给她出主意,看看能不能来求一求长乐郡主。
顾氏犹豫了两天,还是来了。她把家里上好的东西带了好几件,为了儿子的名誉,她不在乎这些东西。冯二老爷听说她来求长乐郡主,一个字没说,继续喝酒去了。顾氏把他当个活死人,理都懒得理他。
刘悦薇听到是周贵妃的娘家人,顿时有些为难,她最不想和宫里这些后妃们打交道,更别说是盛宠二十年不衰的周贵妃了。
可顾氏是个好人,当初顶着冯知府的压力在中间帮他们。若不是顾氏伸手,冯知府盛怒之下,郑颂贤还能有个好。
刘悦薇看了郑颂贤一眼,郑颂贤想了想,“太太,承蒙您抬爱,还记得来找我们,因此事牵连到宫里周贵妃,太太且容我们商议商议。”
顾氏的眼里有了水光,她阅历深厚,一听到这话就知道这小两口想帮她,但不敢贸然出手,有这个意思,就说明他们是知恩图报的人。
顾氏笑道,“多谢郡主和郡马,如今我们家里爵位没了,许多东西细论起来,我们已经不能用了,我挑了几件好东西带来,郡主和郡马莫嫌弃,摆在家里看一看也行。”
说完,她把带来的几件东西送了上来。
刘悦薇和郑颂贤面面相觑。
刘悦薇道,“太太,您不必如此。当初我们去求太太,不也是空着手去的。”
顾氏笑道,“怎么会,当初郑太太可是送了我一套上好的赤金镶嵌红宝石头面。再说了,看到你们两个和和美美,说明当初我没做错,我心里也高兴,几件东西不值个什么,好马配好鞍,这些东西放在郡主府里才合适呢,放我家里,不是遭人惦记,就是在库房里落灰。”
郑颂贤拉拉了刘悦薇的手,对顾氏道,“太太,那周家可有说,要怎么样才能放了贵府大爷?”
顾氏叹了口气,“周家的眼睛都盯在我家里的库房上,那里还管我儿是不是落了个罪名。”
刘悦薇心里也有些生气,“太太,您先回去等等,我这头要是有消息了,就立刻通知您可行?”
顾氏点头,“多谢郡主和郡马,民妇先回去了,实在是叨扰了。”
刘悦薇笑着让钟妈妈送了顾氏出去。
伍嬷嬷把顾氏送来的东西看了看,四五件,样样都是顶好的东西,怪不得周家看上了。
刘悦薇问伍嬷嬷,“周贵妃这个堂弟,在京中很跋扈吗?”
伍嬷嬷嗤笑,“周家也是有爵位人家,早些年落魄的很,周侯爷年轻时连个差事都没有,周贵妃得宠后,周家又抖了起来。周家正支的几个老爷们都不大沾这些事,但二皇子开府了,开销越来越大,周家总得想办法捞银子,不然怎么扶持二皇子呢。”
刘悦薇皱紧了眉头,“这下就更难办了。”
郑颂贤道,“娘子,咱们还是把这事儿告诉岳父岳母吧。”
刘悦薇点头,“郡马,外头下雪了,我就不去了,你去一趟王府,赶快些还能赶回来吃晌午饭。”
郑颂贤点头,“那我去了,娘子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过去?”
刘悦薇想了想,吩咐云锦,“昨儿表姐做的几样小食,都是照着青州的口味做的,你拿一些让郡马带过去。”
等郑颂贤走了,刘悦薇一个人在家里无聊,穿上了厚棉袄,戴上帽子,站在廊下看雪。
游廊里干干净净的,刘悦薇坐在铺了厚垫子的椅子上,她怀了身孕,一点也不觉得冷。天上的雪簌簌地往下落,静静地堆积在院子里。
刘悦薇对钟妈妈道,“妈妈,你告诉院子里的人,进出的时候从两边的游廊里走,别把院子里踩得都是脚印,一则不好看,二则踩到雪上容易跌倒。”
钟妈妈点头,“郡主好雅兴。”
刘悦薇又问,“厨房里今日熬汤了吗,给大伙儿一人喝碗汤,别冻着了。砌暖墙的匠人那里,晌午多给些肉,务必把活儿干好了。”
钟妈妈再次点头道好。
刘悦薇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一阵子,正玩的高兴,厨房送来了她晌午的加餐,虫草花骨头汤。
钟妈妈劝她,“郡主,玩了半天了,咱们进去吧,虽说郡主现在不怕冷,也不能喝多了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