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民间好听些的说法,朝野上下谁不私下唾一句“牝鸡司晨”。
但裴回上任锦衣卫都督后,这私下里的唾骂,也没有了。
裴回一一答着圣上与皇后的问话,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是,严重飞已招了。中秋宴是四皇子让严重飞带了药入宫,才害得三皇子当场暴毙,圣上与皇后也险些遇害。”
“多得圣上与皇后庇佑,臣才能捉到真凶。”
“其他四皇子党羽名册臣已誊抄附在折子后,请圣上与皇后定夺。”
……
待得出了御书房,往宫道上走时,容傅君脸色已是惨白。
“裴都督,”容傅君轻声道,“您的名册里……”
裴回缓缓侧过头,仍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容都督是担心您外祖家?若是真清白无辜,圣上与皇后自会定夺,我们只管听命便是。”
“自然,若真有什么,容都督这般人品,自然是要大义灭亲的。”
裴回说完之后,就朝容傅君微一躬身,就往宫门走去。
他边走边听着身后的动静,听到拔刀出鞘声时,眉眼带笑,但直到裴回出了宫门上了马,那把预想中的绣春刀也未朝他刺来。
裴回轻叹一声,拉着马往西市走去。
“都督为何叹气?”
跟在裴回身边的仍是那个一脸喜庆,脸上还有两个酒窝的锦衣卫。
鹿扇跟在裴回身边将近八年,倒是颇清楚裴回的脾性,大约是什么事没能得趣。
“容都督,真是能忍。”
裴回说完之后,就看着眼前繁华的西市,眉毛微挑,像是来了兴致。
“这边的衣裳布料倒是多,哦,胭脂钗环和银楼也该看看。”
身后突来一阵轻巧的马蹄声,昨夜领命调查程解意的两名锦衣卫阿三与赵九跟了上来。
“都督,弟兄们和守城门的,兵马司,还有应天府道观问过,似是没有什么小公子少爷和小道士失踪。”
“不过仓促之间难免疏漏,还有兄弟去翻了名册,问那巷中的拐子,仍未有消息回报。”
裴回听着他们的禀报,随意点了头。
“是吗?”
裴回突然下马,走到临近的一座书摊前。摊主是个中年人,自然知道裴回的身份,吓得连忙跪下叩头,口称冤枉。
“做贼心虚什么?做生意还怕人?”鹿扇不耐烦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