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这人,他不仅仅是个男人,还是他的兄弟、他的同袍!自己怎么可以产生这么龌龊,令人作呕的想法,而郦长行又为什么要一遍遍提醒他这些想法的存在。
一瞬间,他羞愤难当,盛怒躁郁。他不敢直面自己的心,他更恨郦长行为什么要让他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撕扯开来,活像一个笑话。
“旁人死绝了,也不可能要我是吗?”郦长行微微笑了下。
他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卓钺,看得人脊背发寒。就在这目光焦灼之中,他抬手,解开了那芙蓉色的华服信手抛在一旁,露出了下面男子的服装,随即又抬手将一头墨发扎起在了脑后。
卓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恢复了俊朗少年模样的郦长行冲卓钺微微一笑,缓步跪坐在了卓钺的身前。
卓钺浑身不自在,又想往后退去,却被郦长行抬手摁住了。
平常柔软又乖巧的少年,不知是哪儿来的气场,如同金刚罩子似得笼着卓钺让他难以移动半分。卓钺双目震动,浑身却似被抽去了筋骨般定在了当场。
“卓哥。”少年轻轻软软地叫他,声音却像是豺狼伸出的柔软舌头。
“你一直惦记着我,不是么。”他伸出修长细白的手指,滑过了卓钺脖颈锁骨处的线条,“自从在丹吉城中如此装扮——甚至更久之前——你便惦记着我了是么?不然为何心甘情愿地将我留在身边?”
卓钺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扇开了郦长行的手骂道:“少他妈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留下你这兔崽子是我人好,心善!若刚才你扮个大老爷们儿进来,你看我有没有反应!”
“好哇。”郦长行往后一靠,含笑看着卓钺,“那要不要来试试?”
卓钺懵了:“试、试什么?”
“我现在就是男子装扮,卓哥你要不要试试,对我是否还有感觉?”
卓钺浑身一个激灵,不可置信道:“你他妈就不觉得恶心?你一个大男人刚才被我又亲又摸的,占足了你的便宜,你、你就没有一刀砍了我的想法?”
“没有。”
郦长行偏头,静静地望着他。
“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会回避这种感情。而且只有靠近你时,我才会有那样的感觉,我知道你也一样。为何不承认?”
卓钺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