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他难掩失落的是,郦长行似乎只图与他一时快乐。
不谈未来,也不言明自己的身世,甚至来看他都是挑的晚上。
白日里刘富裕那些污言秽语他本该一听就过,可此时却好像刺一样地扎在他的心头——他与郦长行,似乎的确是那样一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说什么及时行乐。可每次极乐过后,等着他的却都是如万丈悬崖般的落寞怅然,他甚至连质问郦长行“你为何不白天来看我”的资格都没有。
“你出去吧。”卓钺深吸了口气,压着火道,“我他妈现在不想看到你。”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团乱麻。早知如此,在郸州的时候便不该让这小子得寸进尺。
郦长行站着没有动。他双目中青山般明越的绿色褪去,渐渐沉为一团化不开的幽深浓黑:“……卓哥,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拒绝我。我明明已经得到了你,为什么现在忽然又推开我?”
“放屁!”卓钺一脑门儿的火,这小子倒打一耙的功力倒是炉火纯青,“你他妈得到我什么了?搂了我一下,亲了我一下,就叫得到我了?那我他妈亲过的姑娘多了去了,是不是得把我分成个十几二十份儿均给每个人啊!”
郦长行冰冷地看着他,没有吭声。
索性说了,卓钺也豁出去了,直截了当道:“如果你想和我寂寞了偶尔纾解一下,那立刻就滚出去,老子现在tā • mā • de没心情。可如果你——你对我也有点儿别的什么意思,就坐下来说明白。”
没错,只有这两条路。
他知道郦长行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爽过一下后随之而来的烦忧太多,他不想再因这个思前想后、束手束脚。
而且……他也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