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场匡时数年的战争给了巡抚和张宏的人喘息的机会,张宏也私下利用倒卖军粮谋得了不少私利。眼看着还剩最后一笔款子便能免被朝廷纠察,这时却忽然有草原人联系上了他。
“这个张宏啊,也不知道是在说实话还是在推诿责任。”
王戎抖着一纸供状,连声叹气:“一个劲儿说是那些草原人联系上的他。说某天在逛市集的时候,有一队看起来像是商队的人拦住了他。这群草原人知道他和应州巡抚所有的勾当密谋,连欠款子的具体数量都知道。张宏说自己当时都被吓死了。”
卓钺皱眉:“所以草原人就借机要挟张宏,让他偷盗火铳?这根本说不通,他虽然倒卖军粮,但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算不上他的把柄。最后欠的那笔款子又不多,他何必要冒这个险呢?”
王戎嗤笑了声:“卓老弟,那笔欠款有上千万两。你以为靠着倒卖几批粮草,就能填上?”
卓钺怔住了。
“知道什么叫‘宰肥羊’吗?”王戎冷笑道,“败坏私德的把戏。用无辜的百姓,去替那些被流放原疆的犯人,这些无辜百姓就是肥羊。一个肥羊,最少也值百万两白银。”
卓钺不禁瞪大了眼睛。
边疆天寒地冻,环境恶劣,那些在京城被判流放的犯人们通常会被关押到北疆附近的采石场劳工。采石场艰苦,监工头殴打起人来又没有节制,很多被判终身流放的人不到一年就死在了北疆。
然而,若是这犯人足够有钱,买得起“肥羊”,他们的命运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