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卓钺在心里大骂了一声。
明明郦长行看起来又柔又娇、模样又像个等待宠爱的小娘子,为何每天会把他调戏得毫无反手之力?他当年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浪子,到底是哪步走错,流落到了如今这般夫纲不振的地步?!
不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绝不能一退再退,是男人就要勇于夺回自己的位置,向郦长行证明究竟谁才是一家之主、究竟谁才说了算!
卓钺忽然一把扣住郦长行的后脑往下一拽,狠狠吻了上去。
两人的唇齿“咣当”撞在一起,卓钺疼的差点儿飙泪,可这气势却不能输,只好忍着剧痛吻得愈发荡气回肠。郦长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在唇齿纠缠中艰难道:“卓、卓哥——”
兔崽子,今天就让你看看这事儿谁说了算。卓钺伸长脖子用力堵住了他的嘴,凶狠道:“认真点儿。”
“可是你嘴破了——”
“闭嘴!”
骏马在草海中奔驰而过,在风中留下一阵可疑的声响。
……
同一片苍穹之下,有人喜不自胜沉浸在无尽的情海之中,亦有人怅惘忧伤、满心别离的苦痛。
娄吹云裹在一堆毛毡之间,睡得正香。他的睡姿很放肆,总是大大咧咧的,稍微觉得热了点就把所有被子都蹬开,整个人呈大字型摊着。
他的睡颜很纯真,整张脸像张饼一样压在毯子上,挤出了一圈婴儿肥似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微颤着,不知在做什么梦。
然而与他那纯真睡眼形成鲜明反差的,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点点的痕迹。像是朱墨点在宣纸上,一朵朵红梅绽放,暧昧而又妩媚。
呼兰木伦正侧躺在他身边,看着这一幕,眼眸不禁深沉了几分。
他抬手,想帮娄吹云盖上被子。可睡梦中的少年却还是不听话,不耐烦地梦呓一声,转了个身大腿“啪唧”一声夹住了被子。
呼兰木伦眉头一皱,伸手强行将他扳了回来,用被子裹紧了牢牢按在了怀中。这下娄吹云总算是老实了,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热的,睡得酣甜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傻子。”呼兰木伦低喃,缓缓收拢了手臂,“睡个觉也不让人放心。”
娄吹云在梦中砸了砸嘴,又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柔情冲淡了充满欲/念的眼睛,呼兰木伦低下头去,轻轻吻上了少年的鼻尖。
此时帐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贴着帐口轻声道:“二王子,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