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眼看着陆地近在咫尺,可是她依然在强大的痛苦中咬牙挺着。
没有变异成堕落者,也没有被充血爆体而亡。
他们哪能想得到,眼前这个长着兔耳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异种人,也不存在所谓的生物意识,她自己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兔子,是个穿越者。
正因如此,在忍受着源石给她带来的痛苦时,她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另一个意识占据身体,只需要用尽全部的精力去抵抗那宛如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的痛苦。
好几次在痛到大脑失真时,印忆柳都想着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就是有那么一口气在强撑着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闭眼了。
她想活着,想要继续在这个残酷但瑰奇绚烂的世界生存下去,想站在强者的巅峰。
她想靳炀了,想再回到他的身边,不要再分开了。
“怎么样了?”武威戎用尖锐的藤蔓把气泡中活蹦乱跳的变异鱼开膛破肚,鲜血洒了一手,他看着蜷缩在一边的印忆柳,冷冷的问着。
蜷缩的女人状态特别不好,她死死地抱着怀中的剑,整个人忽然开始猛烈的抽搐,从双耳中缓缓流出血液。
这几天印忆柳被折腾的在生和死的边缘徘徊,偶尔清醒的时候嘴里呢喃着要她的剑,武威戎觉得反正她已经这幅鬼样子了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秉着人道精神把她的剑给她抱在了怀里。
黑衣女人上前摸了摸印忆柳脖颈处的脉搏,她的手指贴在那经脉凸起的皮肤上时,手底下的皮肤连带着印忆柳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因为印忆柳现在的皮肤太脆弱了,整个
人全身除了凸起的蚯蚓状的脉络,就是不正常的泛红,只要一点点轻微的刺激都会给她带来剧烈的疼痛。
“脉搏弱了。”黑衣女人面无表情,但她并没有立即下结论,等了半分钟,才收回了手道:“又恢复正常了。”
这几天反反复复都是如此,每次这个印忆柳快要死了的时候,不知为何又咬牙挺了过来,意识顽强的像个碾不死的小强。
武威戎现在才是真真正正对印忆柳起了兴趣,他知道被源石这种高放射性的物质折磨是怎样的痛苦,除了体内器官时不时地出血阵痛,连同着皮肤也会因为放射物质变得脆弱不堪。
要不是因为实在太过痛苦,曾经作为人的武威戎也不会选择就这么了结自己的性命。
“现在怎么办?”黑衣女人看着越来越近的陆地出声询问。
他们所在的气泡是身下这头变异蓝鲸的进化能力,能够用水膜创造出一个dú • lì的空间,准确的说就是控制周围的水。
把他们救下来后,为了武威戎手中那块源石碎片,这头已经变异地海洋霸主甘愿当起了出行工具,穿过大洋把他们送往浅水区的陆地。
武威戎承诺过到了陆地就会把手中的源石碎片交给变异蓝鲸,他本以为把源石镶嵌在印忆柳的身体中,最少一天最多三天便能有结果,怎么也想不到她能一直这么撑着。
“先挖出来吧。”武威戎说着,一把拽过了缩在角落的印忆柳,把她的后颈划开,想要取出放进去的源石。
可是他把那片白皙的后颈撕裂的血肉模糊,也没有发现源石的踪迹。
这不可能。
武威戎顿时愣了,源石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他看着伤口不断被撕裂扩大的女人疼的几乎要昏死过去,眼中没有丝毫同情,继续慢慢地撕裂着印忆柳脖后的伤口,从她的后颈一直到后背,鲜血染红了脚下滑溜溜的气泡壁。
痛,实在是太痛了。
当有人用刀子在你本就敏感而刺痛的皮肤上划开伤口,又用锋利的指甲撕裂你血肉模糊的伤口,那便是一种极致的痛苦。
印忆柳多想就这么昏死过去,可是她没有,她的意识在极端的痛苦中清醒着,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不断地被撕裂。
“还是没有。”黑衣女人紧紧皱着眉头,声音有些颤抖。
武威戎墨绿色的眼眸阴森而狠厉,他一把提起了印忆柳的脖子,丝毫不在乎手中掐着喉咙的女人的死活,“你把源石搞到哪里去了?”
似乎这个女人一出现,自己的计划便总是出现差错。
地宫的地点莫名其妙被暴露,闲杂连源石也失踪了。
如果说一开始武威戎觉得印忆柳有用处,现在则是恨不得就这么把她撕成碎片。
源石明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进了印忆柳的体内,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除非是眼前这个女人在捣鬼。
印忆柳完全长成的身高并不比眼前的男人矮多少,她此时被扣着脖颈,却依然死死地抱着怀中的赤兔,咧嘴一笑时有鲜血慢慢地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