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昌的军人招待所,丁伟和乐丹要求给个单间住宿,一个管理干部见他们的介绍信注明身份是军事学院学员和南京军事学院教员,便没拿他们当回事,把他们轰到一个大房间。
房间里有30多张双层床。
乐丹虽然不满意嘈杂的环境,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次是和丁伟出来找李云龙玩的,也不搞特殊,找了一张床铺便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丁伟也找到自己的铺位便躺下睡过去,他做了个很令人兴奋的梦,具体情节很模糊,只记得自己的肩章上出现了三颗星,他成了上将,一大群少将、中将在规规矩矩向他敬礼,他很谦虚地点着头,嘴里说着:“稍息、稍息……”突然,他觉得一些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他下意识用手抹了一把,觉得嘴里咸咸的,立刻窜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的上铺坐着一个上尉正在逗孩子,更可气的是这个上尉像所有农民一样,把褥子和被子都卷成一个卷,露出光秃秃的床板,那个缺乏教养的孩子正肆元忌惮地向床板上撒尿,尿水顺着板缝滴落下来。
丁伟勃然大怒,说道:“这孩子怎么往老子脸上撤尿?有人下没人养的东西,你是他爹吗?给我滚下来……”
那上尉一听丁伟骂人,顿时也火了,打丁伟一进门,他就看着不顺眼,尤其是那身不伦不类的装束,都六七年了,咋还有人打扮得像狗腿子?好人能这打扮?这样的人咋也敢住到军人招待所来?还他妈敢张嘴骂人?
上尉从两米多高的上层铺板上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竟没有一点儿声响。
丁伟一楞,咦?这狗日的身手不一般。他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上尉一把揪住衣领。上尉好像刚喝过酒,满嘴喷着酒气,两眼瞪得铃档大,似乎凸了出来,他恶狠狠地说道:“你狗娘养的骂谁?欠揍是不是?”
丁伟一时竞给气乐了,妈的,这么多年了,只有我揍别人,还没见过有人敢跟老子动拳头,真tā • mā • de吃了豹子胆啦。他平静地望着对方道:“好哇,你胆子不小,敢跟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
乐丹早已经听到了吵闹声,起来看着丁伟说道:“老丁,什么情况。”
丁伟看着乐丹说道:“没事,我能搞定。”
上尉轻蔑地说道:“还有帮手啊,我管你是谁?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一样揍你。”说着还使劲揪着丁伟的衣领晃动了几下。
丁伟真火了,他在一早就是侦察连的格斗高手,他深知近距离格斗拳脚都使不上,而膝盖和臂肘是最凌厉的武器。妈的,得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于,让他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更何况还有乐丹在一旁看着呢。
丁伟抓住上尉揪衣领的手腕,使出别肘擒拿的路数,想一举制住上尉。
但上尉一个脱腕动作紧接着又是个缠腕,反而抓住丁伟的手腕,他的心猛地一沉,糟了,这是个高手,反擒拿动作极为娴熟。高手格斗,胜负只在毫发之间,丁伟一招落空,候然变招,他屈起右臂,一个扫肘向上尉左下额扫去。上尉滑得像条泥鳅,他身形纹丝不动,只略一抬下巴,丁伟的臂肘便擦着下巴划空了,紧接着上尉抓住丁伟的左腕,谁也没看见他使了个什么动作,丁伟的身子竞腾空而起平平地飞落到他刚才躺过的床上,这一招看似轻飘飘,实际上丁伟落在床板上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几乎把床砸塌,这一连串动作只发生在一妻间,旁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解劝。
上尉身子微微斜倾,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呈丁字步,双掌呈松弛状态自然下垂,他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丁伟,准备用这种姿势迎击丁伟的报复。
丁伟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叫道:“tā • mā • de,好身手!快讲讲,你小子哪儿学的功夫?是什么门派?”
正准备继续打架的上尉楞了,这个戴着洋人帽子的家伙是不是神经病?挨了揍倒先问咱是什么门派。真邪门了。一个佩少校军衔的军官闻讯赶来,厉声问道:“是谁动手打架?太无法无天了,都是哪个部队的?把证件交出来。”
丁伟笑嘻嘻地甩出了军官证,那少校一看就变了脸色,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道:“少将同志,您……您怎么住在这里?我是招待所所长冯水清,请您指示。”
一霎间,屋子里静极了,所有的人都立正站在那里呆住了。
丁伟笑着挥挥手说道:“没事,没事,大家都去干自己的事,我想和这个上尉好好谈谈,所长同志,你也请回吧。”
人群散去,屋里只剩下丁伟和上尉两个人,乐丹不算人,他是神仙嘛。
上尉面色平静地望着丁伟,似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既不惊慌也不道歉。
丁伟心里暗暗惊讶,这小子心理素质不错,很稳定,这种人大概不会被任何事吓住。丁伟故意板着脸说道:“上尉,你不太走运呀,你知道一个上尉揍了一个少将会有什么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