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叔意见给了我们方向，可是想到先前女人态度，觉得最大可能还是无功而返。
孙茹说话一向直率：“刚才我们说了几句，对方态度很坚决，根本没得谈。”
“那是你们先入为主，光想着离魂，没有考虑对方目的。听我的，再去谈谈吧。”
不明白范叔为何如此肯定，我俩还是按照要求重新折返。
也许是宋鹏程觉得我们肯定还要回来，他家没有关门。等一路走进去，先前聊天者已经不见了，只听见里屋传来争吵声。
我没有细听，径直走进去。
屋里只有三人。
宋先生看见我们回来，面露喜色：“二位大师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看模样他似乎很急切解决此事，我淡淡一笑：“过来与她谈谈。”
“谈谈？”宋鹏程面露惊讶。
“嗯……你和爱人先出去，我们单独说说话。”
“可是……”
他还要说些什么，孙茹有些不耐烦：“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她……要是想快些解决，就听我们的。”
我俩态度让宋先生沉默，犹豫一下后领着妻子出去了。
女孩将房门关上，我盯着面前女人，她表情上透露出一些不屑、惧怕还有冷漠。
“原本以为你要阻止他们出去。”我率先开口。
“没必要，说不定他们更希望你们上手段。”
“开门见山吧。你究竟有什么想法？”
女人忽然面露微笑：“母亲对孩子……”
我毫不犹豫打断她：“不要说废话……既然我们已经看破，就没必要绕来绕去，说说你的目的。”
“没有目的……”
来的路上就看出孙茹对范叔建议不置可否，眼见女人百般否认，耐心也被消磨殆尽。
“唉，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摇摇手让她暂停，冷笑着对女人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无论你怀有什么目的，宋先生心里肯定充满恐惧和厌烦。虽然我对你家里情况不甚了解，但可以肯定你是不受欢迎的。宋先生现在要做的就是堵住众人之口。”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还能杀了我？”
“我明白你并不担心，就算送去精神病院也没有作用，毕竟你神智是正常人，不会让你住在里面。你更不担心他会对你不利，谋害母亲这种事可是大罪。”
“你明白就好。”
看着女人脸上一丝得意，我心里没有太大波澜，继续说道：“其实你是巴不得在医院多待会，毕竟还没有完全契合肉身，在那里也可以休养……不过我很好奇一点，你从姑苏回来这一路，过得怎么样？”
我忽然话锋一转，不仅令女人愣住了，孙茹也有些诧异。
屋内安静下来。
对方脸色发生了变化，得意消失不见，留下了一丝惧怕，想必残魂归乡并不容易。
“其实我还很好奇。这次你死后会变成什么？那丝魂魄是重新漫无目的游荡，还是一切烟消云散。”
“哈哈……”女人忽然笑了起来，随即指着我摇头道：“想摧毁我心里防线，让我接受你们条件，那是不可能。”
虽然本意被对方察觉，我依然用毫不在乎语气回应：“其实这件事我们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你哥的经济条件你也清楚，不可能给我们巨额报酬。只是我对你充满好奇，似乎你是很好的研究对象。借尸还魂这种事极其罕见，而且你哥哥也想将你抛弃。如果提出将你交给我们处理，应该不会拒绝。”
“哼……我是成年人，凭什么他替我做主。如果真那样，我会告你们！”
“那就试试吧。”
我淡淡说出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我若无其事回身问道：“还有事吗？小学里我们工作没完成。”
“看你们模样和谈吐似乎一直从事这行？”
“是又如何？”
“我这种情况可以生存多少年？”
女孩嘲讽道：“呦，居然还有这种担心？”
我平静回答：“逆天而行，朝不保夕。”
其实我也是吓唬她，毕竟根据史籍记载，绝大部分还魂之人都是终老。
“如果我离开肉身了？”
我冷哼一声：“孤魂野鬼，即刻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