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晨光微熹,三月的清晨还透着料峭的寒意。郁落白却感觉浑身冰冷,仿佛置身寒冬。她睁开眼睛,望着床幔顶部发呆。
“你醒了?”有个温柔轻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郁落白偏过头,便看见坐在床边一脸和风细雨的青衣男子。
她张张口,说了句“多谢”,但是却发现嗓子嘶哑,完全不能发声,只徒劳地做出了个口型。
青衣男子心领神会,说:“不用客气。说到底,也是我们……”
他顿住话语,好像不知该怎么说下去。说他与他无关吧,他又是这场比试的公证人,多少摘不清,但他向郁落白道歉,似乎又不知该为什么而道歉。毕竟,他委婉地,提醒过她了。
而且郁落白也有些受不住他的道歉,她吃力地撑起手臂想坐了起来,奈何身体还是虚弱。男子适时扶伸手托住她的手臂,将她安顿在床头坐好,然后礼节周到地收回了手。
暗暗调息了片刻,郁落白发现所有的气息都平复了,只要再将内息调动游走几个小周天,她基本就恢复了。
“还没请教公子大名?”郁落白声音低低地问道。
“在下姓霍,名无怀。”青衣公子报了姓名,轻柔地笑了一下。
郁落白目光一沉,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喃喃道:“长安霍家?你就是霍家的灵若公子?”
长安霍家,天子脚下的名门望族,祖上曾出过沙场杀敌的将军,算是庙堂之侧,江湖之内的存在。其财力和实力,也仅次天机阁。只是霍家历来淡泊致远,几乎算是半隐退状态,也基本不掺和武林轶事。此番应该是受了公孙沫邀请,前去观礼的。
但是她实在想不明白他这样一个清风朗月的贵公子,怎么会和另外三个闲的发慌又缺心眼的门派的人混在一起。
霍无怀笑笑,说:“此番赴逐鹿大会,家父已经早早到了天机阁,我路上有事才耽搁了,所以并未和家父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