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沉鹿被憋醒,她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去卫生间,迷迷糊糊回床的时候,只听到外面有一阵声响。
她意识清醒了些,没有穿鞋的小脚踩在地板上,小心翼翼推开门,从房间走了出来。
探头望去,就见沈泊行站在那,他面前的地上碎了一个玻璃杯。
刚才的声响就是玻璃杯碎掉的声音。
沉鹿连忙走过去,觉得平常的沈泊行必定不会做出把玻璃杯摔碎的举动,他应该是情况不太好。
“小叔,你怎么啦?”她一边走一边说,在他身边站定,这才嗅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
原来是喝酒了。
这下更不能让他弄眼前这些东西了。
沈泊行看向来者,沉鹿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睡裙,荷叶圆润的领口,脖颈雪白,锁骨清晰优美,她仰着头,如玉如瓷一样秀美的面容上柳眉微蹙,好像是很不喜他一样。
可她杏眸中却藏着不一样的欢喜。
小姑娘脆生生地站在奶白灯光下,身上散发着隐隐幽香,沁人心脾。
可这小姑娘却没有自觉,低头又看看地面,细发从肩头滑下来,在空中飘荡。
“小叔,你先坐沙发上,这里我来收拾。”
沉鹿说着,便去拿碟子,打算把这些东西碎掉的玻璃碴装起来。
人还没走多远,她便被拦腰给提了起来,后背往后撞,贴在了一个滚烫的胸膛上,使得沉鹿一惊。
“怎么不穿鞋。”他的声音听起来好似没有喝醉一样,沉稳,平静,在她头顶炸响。
沉鹿心跳如雷,动了动脚趾,确实感到凉飕飕的,她有些尴尬,不禁小声说道,“方才出来的太着急……忘记穿了。”
沈泊行把她放到一旁,他今天晚上心情好,便随手拍了她的脑袋,“去穿拖鞋。”
沉鹿懵懵地抬脚去找鞋穿了,等她再回来时,地上的碎玻璃与水渍已经被全部处理干净了,而沈泊行,则依靠着沙发正在捏太阳穴。
乌黑眼眸瞪眼看他看了半天,沉鹿这才试探地说,“小叔,要不我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吧?”
沈泊行侧头看她,粉白的面上带了些关切,杏眸扑闪扑闪的,长睫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鸦青色的暗影,似乎还要把神情全部给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