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医生吓了一跳:“主任,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张春华挥挥手:“别紧张,我没有不舒服,反而感觉很好。我现在身上一点都不疼了,而且没有别的异常感觉,非常清醒,只是感觉不到痛了。”
年轻医生惊喜交加:“主任,你说什么?不疼了?太好了。”
然而张春华此刻正陷入沉思之中,无暇回话:“口服药通常都是通过肠胃吸收,往往要半个小时起效,但是这款药居然比静脉注射的止痛药起效更快,效果更强,这到底是什么药理?”
“还有,得看看药效持续多久?万一只有几个小时呢,太短的话效果也有限。”
“不行,还是早点搞清楚吧。”
他心里如百爪挠心,痒痒地浑身难受,这疼痛没了,身上痒劲却起来了。
“对了,你那有这款止痛药的说明吗?我想看看它的作用机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呢?”
年轻医生点点头:“我看过药物说明,主要通过阻断神经系统的痛觉传输通道而达到效果。”
张春华惊呼出声:“是像先天性无痛症患者那样的吗?”
“没错,他们找到了一款新的痛觉传输通道,然后根据靶点研发出了这款止痛药,只会阻断痛觉,不会产生快感,所以不会有依赖性。”
张春华感叹道:“国内现在科技发达了啊,每天都有新药出来,我感觉都跟不上这发展速度了。”
年轻医生笑嘻嘻道:“那是,主要三清确实比较厉害,能不断研发出新药物,这不但对患者好,也是利好我们医生。”
“是啊,我当年那个时候,哪有这么多好药用啊,哎,老了老了。”
张春华连连摇头叹息,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年轻医生笑着悄悄离开,好让他安静休养,早日恢复。
一直到了晚上,张春华都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他难得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才发现身上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这个时候痛起来他也不在乎,因为很快又要再次服药了。
这款止痛药的效果竟然能持续惊人的20+小时,这缓释效果简直太神奇了。
而且效果一直没有衰减,不比那些阿片类神经止痛药效果差。
不良反应方面由于他睡得比较早,也没有太大感受。
他顿时欣喜万分,知道再也不用担心疼痛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以后,他的手术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间歇性的轻微疼痛,大概类似于剧烈运动过后腰酸背痛那种程度,不吃药也可以忍受。
他已经不再使用止痛药了,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这就表示,这款药没有成瘾性。
那优点就太突出了。
就凭这药效,这安全性,简直吊打那些神经má • zuì类止痛药。
张春华靠在床上,仔细询问着:“对了,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对我的病情有什么影响吗?”
年轻医生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老张还是主任的时光。
“恭喜主任,报告出来了,血检和核磁扫描显示都没问题。内脏和脑部都没有任何损伤,您的手术部位也恢复得很好。”
张春华欣慰地大笑起来:“哈哈,看来这款止痛药是真的不错,应该好好推广啊,多造福广大患者,过两周我在海市医科大学有个讲座,我必须得好好宣传宣传这件事。”
多少患者经受着病痛的折磨,疼痛难忍,却无法使用阿片类止痛药,就是担心成瘾。
尤其是国内对这方面的药物警惕性非常高,管理非常严格,所有相关药物全是管制品。
导致很多患者只能强行忍耐,或者使用非常小的剂量。
这远远不够解决他们的疼痛问题。
如果有一款强效快速镇痛,无毒副作用,且不产生依赖性的止痛药,那将是多少患者的福音。
现在,当三清的新型止痛药面世后,终于能够彻底解决疼痛问题了。
那些痛不欲生的患者们,起码可以睡个好觉了。
张春华出院后继续搜集这款药的临床数据,惊讶地发现,这款止痛药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好。
无论什么疼痛,都能药到痛消,而且患者服用了一个月,都没有产生成瘾性。
停药以后,经过持续一周的观察,也没有产生依赖性。
当然,这个过程中,随着患者病情的好转,疼痛也会减弱,需要医生根据患者的实际情况减少止痛药的使用。
每一个用过这款药的病人,都对此赞不绝口。
张春华体会到了患者的感受,希望这款药能够造福更多的病人。
他决定在医生圈内好好宣传这款药物,同时也根据搜集的数据,写一篇临床研究论文,这样发表出去后,也能让更多的人看到真实的效果。
于是,他一边写论文,一边去海市医科大学开讲座。
就这样,三清的止痛药在没上市前,就已经名声鹊起,在圈内拥有了知名度。
一般来说,大部分医生用药都是以稳重为主,而且对止痛药成瘾性问题都有点杯弓蛇影的感觉,所以在市场成熟,可选择的药物丰富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去冒险的。
尤其是新上市的药物,还没有经过长时间的临床试验,医生们都很怕有潜在的不良反应,对病人造成损害。
毕竟,止痛药并不像抗癌药那样性命攸关,医生们用药会保守许多,不会冒进。
抗癌药如果病人不用,会死人的,止痛药不用,病人还可以采用其他办法,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所以,一款新止痛药,能在医生圈内有良好的口碑,对销量的促进还是很有效的。
毕竟,给病人开药的是医生,病人用哪家药厂的哪款药,都是医生一念之间的事。
要不然,也不会有医药代表这种风评极端的职业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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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都市,省疾控中心药物维持治疗中心门诊。
门诊部内,一道巨大的铁栅栏将整个房间隔成两半,里面坐着一位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窦坚戴着墨镜和帽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仿佛生怕被人看到真容,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他来到铁栅栏前,报了一串数字,然后从不锈钢条的间隙中递过去10块钱。
工作人员接过钱,在电脑键盘上敲了一串字,随后从一个形如纯净水桶,但只有一半大小的仪器中倒出一杯微红色液体递给他。
液体用一次性杯子盛着,大概有半杯,窦坚接过液体后一饮而尽,没有说一句话。
随后,他拿着杯子在铁栅栏外的饮水机上接了杯水,再次一饮而尽。
扔掉杯子后,他朝着工作人员张开了嘴巴,示意液体已被吞下。
工作人员点点头,他就径直掉头离去,全程不超过5分钟。
这样的一幕,每天都会发生在窦坚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