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两个,孩子也有两个。简单点儿的解决办法是一位大人负责一个孩子。
但陈泽不放心,作为大老爷儿们,他总觉得文人跟孩子都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比较稳妥。所以,还是换病房吧,直接将陈梓潼抱到赵喵喵这边来睡。反正单间还有陪床。
余念白眼快飞上天了,她真没发现这位主到底哪儿稳妥了。
医院的值班护士倒是好讲话,反正陈家父子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加上人家的确有实际困难,虽然刚才那个大和尚大晚上的摇铃铛叫人头大,但罪不及他人,她们不会为难住院病人的。
陈泽小心翼翼将自家臭儿子放在陪床上,长长地嘘了口气,好了,都待在一起安全。
余念在边上皱眉头,忍无可忍:“你们不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度了吗?”
一个三岁大的小姑娘,掉进水里头受惊昏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又不是睡了几天几夜没醒,何必这么迫不及待地找和尚帮忙?
人家医院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陈泽反应过来余念还不晓得前情,赶紧压低声音解释:“我撞鬼了。”
说着,他叨叨了自己参加这档综艺节目后的奇遇,然后又朝自己的经纪人做了个喊停的手势,“停,我知道你要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想老夫子的意思是不要装神弄鬼,而不是真否认它们的存在。儒释道三家平等的,大家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
余念眉头没有松展开来的意思:“我懒得跟你辩这些。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是怪,我当然知道怪。又是什么神兽,又是什么小鬼的。我跟你讲,要不是我亲身经历,打死我都没办法相信。”
余念竖起根手指头,微微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讲,按照你的说法,你们在水底下的时候,赵喵喵已经失魂落魄,跟只提线木偶一样了。那为什么红衣小鬼还要坚持把她拉出你们的防护罩,甚至不惜跟你和梓潼对着干?”
经纪人表情严肃,手指头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背,“要知道,当时她应该已经发现你们是硬茬儿,起码她没办法进你们的防护罩。假如她的目标是赵喵喵的魂魄,那么得手之后,她为什么还要纠缠?小偷都知道摸到钱包赶紧走的道理。”
陈泽愣了下,迟疑道:“会不会是她又相中了我家臭小子啊。当时她一直要拉着我俩也出去的。”
余念摇摇头,正色道:“就算她不想放过你们,你们也只是顺带着捎头。你别忘了,她最早选定的引诱对象是赵喵喵。你跟梓潼是自己跳下水的。”
陈泽还是不能接受经纪人的观点,倔强地坚持自己的重要性:“那有没有可能是她知道我们父子的个性,晓得我们不可能见死不救。只要拖住了赵喵喵,我们就一定会跟下水。”
余念无语,还有人上赶着强调自己被鬼相中了?这事很光荣吗?她看他不是失忆五年,是脑子被门板夹了整整五年。
“总之,我认为这件事应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余念伸了个懒腰,活动脖子,“如果你没撒谎的话,我觉得这件事情搞不好,麻烦大得很。”
陈泽要跳脚:“我撒谎做什么?我没事找事了。”
余念没跟他掰扯,只放下胳膊,嘴里头小声嘀咕,“玄学嘛,玄之又玄。”
陈泽以为她已经感慨完毕的时候,经纪人又突然间倒吸了口凉气:“对啊,玄学,可以往玄学的路子上走。”
她二话不说,直接拿出手机,推开卫生间的门开始打电话:“佳佳,立刻马上,将薛珊珊的资料全部找出来。尤其是什么星座算命,塔罗牌水晶球什么的,给我挖地三尺地找,我要求天边现出第一道鱼线白时,你整理好的资料已经分门别类送进了我的邮箱。”
陈泽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这年头的资本家完全毫无人性可言。
这哪里是996啊,这明明是12127。
“不然呢?”资本家残酷又冷血,“她老板我还在熬夜加班,难不成她还想躺在床上呼呼睡大觉?”
陈泽理解不能:“你大晚上的逼着人家熬这个夜做什么?难道你们打算签下薛珊珊,老婆小三一块儿搞定?”
当红就是当红啊,念念对贺志中还真是不遗余力。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从烂泥里头拉出来。
“你少阴阳怪气,你懂个屁。”午夜时分的经纪人既不温柔也不高雅,说话粗鲁的很,“剑走偏锋你懂不?我要给她设个玄学少文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