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又开始犯嘀咕,犹犹豫豫地问余念:“那咱们还要去宾馆吗?”
看样子那大和尚的水平也不怎么样,说不定他到时候没招来赵喵喵的魂魄,把什么孤魂野鬼给引回头了,那才真要人的命呢。
余念却果断的很,直接抱起了赵喵喵:“走吧,留在这儿也不安全。你不是说有什么老虎跟猴子打架嘛。”
陈泽眼前一亮,简直眉飞色舞:“念念,你相信我说的啦。”
余念掐眉心,伸手摸了下陈子彤的脑袋:“我是相信我们家梓潼。我们家梓潼最好了,从来不欺骗阿姨的。”
陈梓潼立刻卖萌,还顺带着踩了脚老父亲:“嗯,大人才撒谎,我才不骗阿姨呢。”
陈泽悻悻地揉了把鼻子,小声嘟囔:“我也没骗过你呀。”
“是吗?”余念不予置否,只帮小家伙戴好帽子。晚上风大,春天的夜晚气温降的厉害。
陈泽总觉得对方态度敷衍,不满地强调:“你这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了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他还想再强调一下自己的清白,手机先响了起来。
他刚按下接通键,听筒里头就传来陶乐的惨叫:“陈哥,救命啊!”
没头没脑的,陈泽哪儿知道要怎么救命。
救了他命的猴子泥雕都碎成一堆土了。用余念的话来说,那么用力砸在墙上,只要不是钢块,碎不成粉末才怪。他怀疑赵喵喵就是被那动静给吓醒的,小喵也是被吓得掉在了地上,这才摔断了腿。
赵喵喵的大白兔也丢在水底没跟着回来。至于好像自带治愈力的小喵,现在还蜷缩在儿子怀里头瑟瑟发抖,死活连声喵呜都不肯发出。
情急之下,陈泽只好去掏臭儿子的紫毛鸡,希冀这玩意儿的灵力可以透过电波还是什么波直接传到电话那一头。
陈梓潼猛然被老父亲掏兜,还以为臭爸爸要挠自己痒痒,吓得立刻大叫:“你给我出去。”
陈泽愣住了,感觉这台词有点儿怪。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机里就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跟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陶乐就痛哭流涕地强调自己一定会给他立长生牌位,只求陈哥赶紧过去救命。
“哥哥哎,我的亲哥,你可得千万救救弟弟我。你快过来,他肯定还会再回来的。”
陈泽冷不丁多了个这么大的弟弟,稀里糊涂,慌忙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哪个他,他是谁?
谁知陶乐不晓得是不是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说话也是颠三倒四,半天说不到重点,只哭哭啼啼:“大哥我不能说,我怕我一说就把他给招来了。”
他还跟陈泽信誓旦旦,“陈哥你放心,赵哥能给你资源,我也能给。我爸爸是XX集团的XX,我让我爸请你当形象代言人。”
陈泽一听名字,只觉如雷贯耳。都说娱乐圈是贵公子们体验民间疾苦的修炼场,现在他真相信了。
是娱乐圈的钱太好挣还是入了圈妹子就好泡?怎么大佬家的二代们集体对这个圈子充满了挚爱。
也没瞧出来他们天赋多异秉,业务能力多能打啊。
余念嫌弃他俩叨叨个没完,直接发话:“好了,我们马上来宾馆。”
陶乐大喜过望,立刻在手机里头喊:“姐姐我爱你。”
余念敬谢不敏:“谢谢,我不爱你。”
陈子彤本来还皱着小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这会儿听到了余念的话,立刻得意的不行,冲着电话那头的人自吹自擂:“我念念阿姨最爱我了。”
余念笑得厉害,歪过头要香香小家伙:“对,我最爱我们崽崽。”
结果她人还没靠近,陈梓潼怀里头的小喵先叫的死去活来。就连先前不同意两个孩子大晚上办出院手续的护士都忍不住开口催促:“你们收拾好了,快点走吧。”
余念感觉自尊心有点儿受挫,从鼻孔里头喷出口气。稀罕!她还没嫌弃这小猫身上脏呢。
车子是节目组之前安排去机场接余念的,她在这边的时间里,车子连司机都归她使用。
陈泽一手抱娃,一手还拎着袋子,那袋子里装的是先前被他砸碎的那只泥猴子的碎土。
余念看他的样子,觉得自己偏头痛犯了,脑袋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哪根筋搭错了,非得带上泥土,还坚信这土上头带了灵力,可以召唤回他护身的神猴。
那他喊一个呀,喊一只神猴出来试试。喊出来了,刚好在街上卖艺,也是个进项收益。
余念很想告诉他事实,就算她脑袋被人打了一万闷棍,勉强相信他的胡说八道。可人家都讲,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请问陈先生,您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您那只猴子能干掉老虎?
她转头看窗外,只是想叹气。
陈泽叫她的态度搞得不敢吱声,只能尴尬地摸鼻子。因为他手上不得空,光是摸鼻子这个动作就引起了陈梓潼的不满,在老父亲怀里头一个劲儿哼唧。
电话那头的陶乐许久没听见陈泽的声音,慌得要死,一叠声地喊:“陈哥陈哥,你跟我说说话啊。”
呜呜呜,早知道碰到这种倒霉事,打死他也不来拍什么综艺真人秀了。
他又不缺钱花。
陈泽不听他哭哭啼啼还好,一听就感觉自己身上被插满了刀。
呵呵,不缺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