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德想了想：“大约是半年前，李四儿安静了许多。四九城里没了新鲜事儿听，茶楼酒肆里寂寞了许久呢。”
“但大家都没想到，如今李四儿竟能和二夫人一同去进香了。这位二夫人向来是极其看中尊卑嫡庶的。”
他说着又摇摇头：“只是今儿个李四儿的马车竟然半路坏了，还不知等回府要怎么和隆科多闹腾呢。”
八卦讲完了，牧德看向绯儿：“听明白了吗？”
绯儿偏着脑袋看他：“李四儿真的很美吗？”
牧德实话实说：“如今四九城里风传说李四儿是京城最漂亮的女人。”
“怎么可能！我们家福晋才是最好看的。”绯儿直接冲天翻了个白眼。
“前几日外面人都说咱们福晋天花之后毁了容，如今是个丑八怪。”牧德微笑着看向绯儿：“不过我们都觉得，福晋美若天仙。至于那位李四儿，别说没法跟咱们福晋比，就是咱们福晋身边的两个使唤丫头，她李四儿也比不过。”
绯儿抬眸，看了他一眼，几秒后红着脸啐了一口：“谁让你拿我们和她比的。”
她放下帘子，又坐回原位。
楚娴方才本迷迷糊糊睡着，搬出宫这段时间每天夜里都被折腾的嘤嘤嘁嘁，白天若不多多补眠，她真怕自己会过劳死。
可刚迷糊了一会儿，就听到牧德给绯儿讲八卦，她自然也都听到了。
起初还以为是普通高门大户的八卦。
可听着听着楚娴就觉得不对劲。
李四儿是隆科多老丈人的小妾，如今成了隆科多的小妾……
佟佳二夫人何其骄傲，她会让李四儿和她一同去潭柘寺上香？
这里是大清国。
这是个封建王朝，男尊女卑且嫡庶分明。
在这里，哪怕死了夫君再改嫁都会被人看不起，更别说李四儿身为小妾，被翁婿争夺后，跟了那个抢她的女婿……
嘶……
她不喜欢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但直觉这个李四儿很不简单。
京城美女多的是，李四儿能让翁婿争夺，且这其中的婿还是佟国公的嫡子隆科多，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应该不是美貌。隆科多出身高，他若想要美女，扬州瘦马随他挑选。
楚娴猜测，李四儿能让隆科多不顾身份和体面去和自己的岳父争夺一个小妾，靠的应该是情商和心计。
两个男人争，说明两人都喜欢她。
她一个出身不高的妾室，能让两个男人同时欲罢不能，必然心计了得。
这个李四儿，很不简单。
但无论她怎么不简单，佟国公府的一众女眷必定十分瞧不上她。
佟佳二夫人是如今佟国公府的实际掌权人，无论李四儿在隆科多跟前多受宠，二夫人应该都不会允许李四儿与她一同出行。
可这件事偏偏就发生了。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里，楚娴自嘲的笑了笑，别人家的事，她这么在意做什么？身上累得紧，还是好好睡会儿。
可不出一盏茶时间，她又忍不住琢磨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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