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珩一直都知道,博慕迟时不时会语出惊人,说出啼笑皆非的话。
可他没预料过自己也会中招。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第一时间就明白博慕迟那句话的意思。
但他就是多想了。
博慕迟听着他呵斥的语调,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话有歧义。
她无言望天,咕哝道:“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
傅云珩没搭腔。
博慕迟摸了摸鼻子,很是无语,“我都没见过你室友,我难不成还会喊你把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傅云珩打断了。
“你真想去?”
博慕迟沉默了会,“一点点。”
她说不上想去的原因,可能是真的想问问傅云珩室友,自己长得如何,没有想夸或者点评的欲望吗?也可能是……她突然对傅云珩的室友有了好奇心。想知道傅云珩和室友日常是怎么相处的,是不是也像跟他们这群人一样,冷冷淡淡,不近人情模样。
这份好奇心,是无声无息冒出头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
博慕迟猜,应该是这段时间和傅云珩再次熟悉起来的缘故。
她不知道的是,好奇心这种东西,更多是源于内心被点燃的兴趣。
当你对一个人好奇,甚至想知道他和其他人相处情况,想进一步了解时,往往是沦陷的开始。
说完好一会,博慕迟也没等到傅云珩的回答。
她想了想,打补丁说:“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没有不方便。”傅云珩声音依旧清冷,“他生日在愚人节那天,你有假?”
“……”
博慕迟回忆了下,底气不足,“不确定。”
傅云珩无言,“那你确定好了告诉我。”
博慕迟眼睛一亮,忙不迭答应,“好。”
她正想说那就挂了,猛地又想起,“那签名照……就不用了吧?”
傅云珩思忖了会,神色自若地反问:“如果你那天没时间呢?”
“也对。”博慕迟琢磨了下,“那我明天比完赛拿给你吧,万一我没去你也可以将签名照送给他。”
傅云珩应声。
-
挂了电话,和博慕迟并行而走的谢晚秋扭头看她,“你要去哪?”
她前面没仔细听,就听到她后面说的两句。
博慕迟:“去参加我朋友室友的生日聚会。”
“啊?”谢晚秋诧异,“什么时候?”
“愚人节那天。”她看向谢晚秋,“我们那会应该放假了吧?”
上半年他们会轻松一点,滑雪的赛事大部分集中在冬季。春夏秋季很少,这些时间他们算是自由的,没有比赛的话,他们甚至不一定要回训练基地,自己在外训练也是一样的。
而且,就算是在队里的训练基地训练,也是可以规定的时间自由外出,不需要打申请。
谢晚秋点头,“那肯定,我们三月就这一场赛事。”
四月到七月,他们都不会再有大型比赛。基本就是运动员坚持日常训练就好。
八月才陆陆续续会有国际雪联世界杯之类的比赛。
博慕迟眼睛一弯,“好。”
谢晚秋看她高兴的样子,有些想笑:“男生还是女生?”
“什么?”
谢晚秋上下打量着她,“我说你是要去参加的聚会是男生的还是女生的,怎么这么高兴?”
“有吗?”博慕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完全没意思到自己的唇角是上扬的状态。
谢晚秋:“你有。”
博慕迟怔了怔,兀自一笑。
谢晚秋瞅着她,挽着她的手道:“嗯?所以答案呢?”
博慕迟反应过来,实话实说:“男生的,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好几个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在滑雪队,博慕迟跟谢晚秋关系比较好。
谢晚秋比她早两年进队,博慕迟十三岁懵懵懂懂加入训练队时,谢晚秋就像大姐姐一样,事无巨细的照顾她,关系她。
她的几个熟悉朋友,她也多多少少听博慕迟提过,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见面认识。
闻言,谢晚秋了然:“原来如此,就那个小竹马是吗?”
博慕迟:“嗯。”
说到这,她问谢晚秋,“你之前不是说想见他吗?他这回跟我爸妈一起来看我比赛了。”
以前博慕迟和谢晚秋说过傅云珩这个人,不过说的都是小时候那会的事。
小时候的傅云珩对她很好,照顾颇多,完全是把她当成亲妹妹在宠。
她每次说,谢晚秋就发出羡慕的感慨——她也想要一个哥哥或一个竹马哥哥,这样成长也不会过于孤单。
她还跟博慕迟开过好几次玩笑,说有机会一定要见见她的小竹马。因为博慕迟记忆里的小傅云珩,长得很漂亮。
谢晚秋一愣,狐疑看她,“你认真的?”
“对啊。”博慕迟不解,“你跟我开玩笑的?”
谢晚秋哭笑不得,“那都是你十几岁时候的事了,现在嘛……”她思忖片刻,“这么突然去跟他见面也不合适,以后遇到你再介绍我们认识吧。”
博慕迟想想,也可以。
“好。”
两人慢悠悠在外转了圈,才回到宿舍。
回宿舍后,博慕迟谨记小傅医生的叮嘱,又喝了两大杯热水。不过她想,自己就算不喝那么多,回到北城后她的感冒也会自然愈合。
-
翌日的团体赛,博慕迟他们队整体表现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差。
男子团体拿了第四名,女子团体拿了季军。
和往年相比,今年名次是有前进的。
“慕迟。”岑青筠喊住要往另一边走的博慕迟,“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