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塔正在遭受攻击,林安本不担心魔法塔的防守能力,至少不会在短时间内被攻破。
然而外面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破坏了几个发射口。
林安无声无息下了床,穿戴好衣服拿起面具,系统眼看情况不对赶紧把奚宁叫醒。
奚宁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林安戴上面具准备出门的模样。
“你要去哪里?”奚宁撑着手坐起来,揉揉眼睛,“都这么晚了。”
奚宁醒来得这么凑巧,林安身形微僵,取下面具上前抱住他亲了亲:“去处理点事。”
“处理什么……你要出去?”奚宁睡意消失,紧张地抓住林安的手,“不行,太危险了。”
他下意识担心的是自己,林安面色柔和,安抚道:“我不会有事的。”
奚宁还是不肯他去,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以为魔法塔快要撑不住了,死死抱住林安的腰:“不行,要去我和你一起去。”
他说着掀开被子想下床拿外套,他不知道裘念是什么情况,但如果外面的是团长,有他护着林安,团长一定不会动手。
林安制住他的动作,轻声道:“别担心,乖乖等我回来。”
奚宁还没来得及出声,下个瞬间眼前一黑,林安对他用了法术。
失去意识的奚宁眉间还有淡淡的痕迹,林安用指尖抚平,轻柔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他用的法术并不多,等到奚宁醒来时,应该刚好在明天早晨,林安做完这一切,毫不犹豫地出了卧室。
塔外的人都聚集在一个方向,林安从后方进入树林绕了一圈,悄悄接近人群。
他潜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发现端倪。
大部分佣兵都被缴了武器绑在后面,费罗留下的侍卫不知所踪,树林边缘的裘念等人还在破坏发射台。
而团长倒在一颗树下失去意识,周围有人看守着,应当暂时没事。
看见裘念用的方法,林安面无表情,握住短刀靠近后方落单的人,干净利落地一刀割喉。
然而裘念十分敏锐,他无意间偏头一看,就发现原本在那个方向的人不见了。
他们这一群人表面上虽是实力差不多的人组建起来的队伍,实际却都听从裘念的命令,裘念让他们往东他们就不敢往西,这种时候更是不可能擅离职守。
裘念沉下脸色:“那边的人呢?”
林安被发现的时候,正打算救出后方的佣兵,可惜看守的人太多,他很快被裘念的人围攻。
对发射台的攻击被迫停下,站在树林边缘的佣兵看着后方的混乱,悄悄往团长的方向挪,想出手救人。
他的武器被缴了,手上只有一个普通的盾牌,他只能在手上蓄起斗气,准备偷袭团长身边的人。
佣兵还没能靠近团长,一双手从后方握住了他的头颅,用力往反方向一拧,裘念从他倒下的身后出现。
“看紧他,必要的时候直接杀了。”裘念脸色不太好,吩咐过后向林安的方向走去。
林子里视线很暗,林安一身黑衣几乎完全隐在黑暗之中,树木密集的地方对面不好施展,他一开始还能来去自如,打伤了好几个人。
被制住的佣兵仍然需要看守,分不出更多的人对付林安,而裘念来了之后,林安逐渐落入下风。
焦灼的战斗持续了半夜,最后林安杀了对方四人,捂着受伤的手臂,从另一侧逃离了这里。
有人还想追过去,裘念抬手制止,甩掉短刀上的流淌的血迹,刃尖泛着紫光:“不用了。”
他环顾四周,说道:“先把这里收拾了,休息休息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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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宁醒来时,天刚好蒙蒙亮,他呆了两秒,掀开被子起身一看,林安不在卧室。
他下床匆匆穿戴好想下楼看看,房门却推不动,林安从外面上了锁。
奚宁更加慌乱,他用遍了所有方法,不管是灵力,还是拿东西砸,这扇门就是纹丝不动。
不仅是门,窗户他也打不开,林安彻底把他锁在了这里。
奚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现在应该怎么办。
他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别的动静,魔法塔应当还没有被完全攻破,林安可能还在外面,他好歹是活了这么久的魔法师,不可能轻易死亡。
正当他自己安慰自己时,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有人撤掉阵法,打开了门。
奚宁站在原地屏息等待,看见林安熟悉的身影后扑过去抱住他。
“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奚宁上下打量着林安周身,见他似乎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
林安拥着他往桌边去,一边回答道:“没事,别怕……醒了多久了?”
“没多久,”奚宁又气又心疼,紧紧握住林安的手:“以后不许再对我用法术,我说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林安轻轻捏着奚宁的脸颊,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太危险了,我怎么可能带你去。”
“团长他们至少不会伤害我,我再去跟他们解释清楚,他们一定会信的……”奚宁还不知道裘念做的事,林安犹豫片刻,说道:“不是团长,是另一伙人。”
奚宁呆了呆,反应过来:“是那群一起进来的人?”
昨天突然出手的就是他们,奚宁并未多想,还以为他们是和团长一边的,而现在魔法塔被人攻击,团长又是怎么打算的?
他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有些搞不明白,林安搂着奚宁亲了亲他的唇:“好了,别担心,下楼吃点东西?”
奚宁靠在林安身前:“我没胃口……”
他总觉得林安还有事瞒着他,林安昨天晚上出去的时候,好像穿的不是这身衣服……奚宁仔细在林安身上嗅了嗅,察觉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你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奚宁再闻了几下,确认是血腥味没错,开始在林安身上摸索着。
他摸到林安右手手臂时,林安眉间几不可见地皱起:“没有,是别人的血。”
他知道奚宁对血的味道非常敏感,回来之后匆匆换下衣物冲洗了好几遍,也用过治愈术,确保没有异常才来见奚宁。
伤口重新裂开,裘念的刀上多半抹了毒。
细微的疼痛刺激着林安大脑,他闭上眼努力平复被扰乱的情绪,抱紧奚宁不让他看自己的脸:“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