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新房子这头还缺点什么,就缺口井,找木匠石匠泥瓦匠的时候他打听过,给人打井的荣彪手上正好有个活,忙完这个后头还排了一家,商量的结果是过完这冬来年开春再上程家来。程家兴是嫌他慢,也没法,打井是门技术活,总要有个师傅坐镇,不是光卖力气就行。
井没打出来就先挑水喝,他们灶屋那口水缸蓄满也能用两天,还算方便。
程家兴他们在院子里吃汤圆的时候何娇杏把她锅碗瓢盆重新摆过,两排共六孔的灶台看着果然壮观,案台也很结实宽敞,旁边空着的地方整整齐齐码了一小堆干柴。而真正的柴房在屋后,那里面堆得满满当当全是干柴和碳块,这一冬甭管生火做饭或烧炭取暖都足够了。
何娇杏想得正入神,程家兴拿着空碗进灶屋来了:“杏儿你自己吃过没有?”
“吃了四颗。”
“就够了?”
“早饭嘛,随便吃点。”
程家兴又道今儿个搬家起得太早,他这还困。“我本来想着上午搬过来就得了,娘非得让咱们鸡不叫就起床,还说老一辈讲搬家得赶早,顶好在天亮开之前,说这叫越搬越亮。”
看他真打起哈欠,何娇杏问说要不要回房睡会儿?
程家兴把头放在她肩上,闭上眼说:“来帮忙的凑热闹的都在外头,我要敢回屋,娘不收拾我来?”
“我给你泡碗浓茶喝两口醒醒神?”
何娇杏说着伸手托了托他靠过来的脑袋,让站好,想想闲着没事不是更困?就让他帮帮忙拿茶叶出来分好,自己涮了锅子烧开水去。
程家兴不光拿了茶叶过来,还拿了两根大红薯,用烧火钳夹着放进灶膛,一左一右搁好。何娇杏在烧开水冲茶,他跟过去烤火顺便盯着灶膛里的红薯,时不时的还给翻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