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你们到哪儿了呀?”
“刚从望川城上船,九宗的队伍返航,都走一起,跑回去估计得一年多……”
“别着急,团子要是路过,正好把你们带回来……”
……
登潮港内人头攒动,无数工匠在城内穿行,摄政王御船安静停泊在海堤外。
船楼三层是寝居处,门外有大露台,铺着整块火凤地毯,摆有茶案软榻,四角的鹤首香炉,在阳光下闪耀着金灿灿的光泽。
汤静煣在软榻上侧坐,晒着初冬的小太阳,露台外便是海堤不见边际的城池,如果老祖坐在这里,看起来肯定像是高居王台巡视江山的女皇,而静煣碍于气质,更像是祸国妖妃。
茶案上有一尊团团展翼的白玉摆件儿,鸟喙处散发流光,在软榻旁呈现出了一方水幕。
水幕中是天涯之外的另一个房间,里面穿着各异的七个貌美少女或少妇,扎堆围挤在一起,神色各有不同。
上官灵烨依旧是老样子,双臂抱胸气质冷艳,好似在视察妹妹工作;但双方排场上的巨大差距,让她这后宅之主有了点名不副实的意味,抽空教导了句:
“静煣,你坐姿端正点,身为九宗代理首脑,这模样成何体统?”
“不担心,这船和你那艘不一样,露天也能让外面啥都看不到。”
“是吗?那是我孤陋寡闻了,等我回来,借我仔细研究研究。”
站在旁边的姜怡,插话道:“你是铁簇府继承人,想研究买一艘不就得了……不对,这次过后,铁簇府旳继承顺序怕是要变了吧?不然老祖回东洲,静煣没合理身份,不好对外解释。”
?
上官灵烨见姜怡连她的铁簇府家产都想剥夺,蹙眉道:
“继承铁簇府府主之职,得拜师尊为师,你看看静煣乐不乐意?”
仇大小姐站在谢秋桃身后,手儿放在秋桃肩膀上,两个人都在打量战痕累累的登潮港。
听见灵烨的言语,仇大小姐插话道:
“当掌门得德高望重,修行道的声望,取决于实力和战绩,你名声都在擂台上,啥战绩没有,连我都比不过,更不用说静煣,让静煣姑娘继承铁簇府不是应该的。娘,你说是吧?”
黄静荷作为岳母,自然不会说得罪人的话,只是笑了笑。
上官灵烨不满道:“我比不过你?瓜瓜,你欠收拾是吧?”
仇大小姐自然不虚灵烨,拉着灵烨就走出了水幕视线:
“口舌之争没意思,咋们去演武厅说。”
“赌一条尾巴,插件儿,你敢不敢?”
……
此言一出,水幕里的几个姑娘脸都红了,只有黄静荷有些茫然。
谢秋桃跟了这么多年,早从蛛丝马迹和冷竹的小嘴里明白闺房暗语了,她怕黄静荷听出来,连忙岔开话题:
“静煣姐,你让我楼都好看。”
汤静煣没玩过尾巴,花儿原封不动,自然不会害羞窘迫,她把水幕左右移了移,示意雕龙画团的奢华渡船:
“莹莹那艘是送玉堂的,气派归气派,但没这艘特别,看到上面的团子雕像没有?晚上还会发光……”
“哇!回来可得借我玩两天……”
“那是自然,现在玉堂不在,玉瑶洲我最大,等你们回来,我带你们去遛弯,让你们也出出风头……”
吴清婉操心左凌泉,一直没搭腔开玩笑,听到这里,柔婉脸颊上才显出一抹微笑:
“凌泉不在,我们几个出去有什么意思。对了,凌泉他们如何了?”
几个姑娘都操心左凌泉,闻言自然停下来了吵闹。
仇瓜瓜更是不动声色,拉着灵烨从门外走了回来,灵烨自然也看破不说破。
结果两人没听见静煣回应,反而是听见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