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关,汉王韩王两王终聚首。
两王关在屋里密谋许久,定下良策,都想着,务必要设下万无一失的陷阱,待秦世子攻打西陵关时,将他引入瓮中,将这小儿,一举拿下。
两人已然将,消灭秦军,拿下秦地之后,如何瓜分秦地的利益商量好了。一切只等着李青阳前来攻打,就可达成目标。只是,他们等的人,一天不来,两天不来……
西陵关外,李青阳的人早已兵分两路。一路在明,守在西陵关前,不攻反守。西陵关险而难,对内如此,但反过来,对外其实亦同样如此。就像一道门的两面,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
可如果,他不攻呢?
按着汉韩两王的想法,李青阳必然趁胜大举进攻,且韩王逃跑时,带的人并不多,更有仓皇之态,这正是一举拿下他的最好时机。所以,他们的一切算计,全都是按着李青阳必然强攻来设计的。
可偏偏,李青阳不攻。而是反过来,不攻只守,变被动为主动。于是一瞬间,形式便也随之改变。而另一路在暗,早已暗暗离开,绕过西陵关,直奔韩王的大后方,直奔韩王城。只待一举将韩王城拿下,再前后夹击,到那里,西陵关便是不攻自破。
李青阳此时则守在关外,不为了攻关,而是为了诱住他们,不让他们逃离。虽然他将他们当成了瓮中之鳖,可这袋子是直到拿下韩王城,才算是将袋子口封住。否则,现在他们要跑,他还真只能苦追。因此,他这个诱饰就必须待在这里,用香味吸引他们,让他们安心的待在瓮中。
他每日里练练兵,出来露个脸,刷刷存在感。时不时的,也会派人去挑衅一二,但只交手,不拼命。对方一旦溃逃,绝不追赶。说是穷寇勿追,实则是知道,前面就是陷阱。
其他时间,他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到是难得一段清闲时间,吃好休息好,没事就跟欢喜待在一起,身体精神都得到了满足。人都胖了一圈。
李青阳不急,汉韩二王却急。
他们一个弃城而逃,所带物资有限,另一个亦是败军之将,粮草还被欢喜一锅端了,两人合到一处,人多却物资少,一两天看不出什么,时间一长,这问题就出来了。
韩王只是一个蕃王,他不是皇帝,不能在有需要的时候,动用全国的力量来支援。他的力量,就只在他的属地有效。可之前那一战的粮草,就已是他能拿出来的全部力量了。全失之后,想再筹集粮草,那就得刮地皮了。
于矛盾出来了,韩王刮自家地皮弄来的粮草,还得养着汉王的人。若是原来的汉王,为了结盟,未尝不可。可如今的汉王,地盘被人抢了,手下也没剩多少了,每天还在他面前摆架子……本来韩王是异姓王,汉王是帝姓王,两边就有一定的矛盾,这次结盟,纯为利益。因此,都不需要人去挑拔,只是时间一长,矛盾自然就突显出来了。
更何况,两个蕃王手下都有着不知多少人的探子,这种时候,不挑拔是不可能的。
西陵关前,李青阳跟欢喜正坐在帐篷里。李青阳在看公文,欢喜却在一边研磨药物。她最近刚得了陆观予师门的炼丹之术,正是兴起的时候。两人共处一室,各做各的事,安静却温馨。
李青阳处理完手里的事情,抬手揉了揉眉心,便转头去看欢喜。看着她认真投入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浅笑。心底发出一声幸福的感叹,这才起身走了过去。
欢喜感觉到动静,抬头,“你忙完了?”
“恩。”他坐到她身边,伸手搂了她的腰,将她半拥在怀,却又不会耽误她手里的工作:“韩王这边的事情,再有半个月估计主不结束了。等我们回到淮州城,到是正好进腊月。”说到这个,他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如今各处都乱成一团,也少有关系这个年,皇帝还敢不敢让各地的蕃王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