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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螟(1 / 2)

霍清泉轻松挣脱开了祁英的桎梏,款款站了起来。她先是旁若无人地在原地转悠了一圈,又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六相宫,最后才将目光落在林朝身上。

她眉眼含笑,目光流盼,似有深意。

霍清泉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神态间竟有豆蔻少女的天真浪漫。她仰头笑着对林朝说道:“林朝哥哥,好久不见。”

林朝望着霍清泉,半晌没有言语,片刻之后他才低声吐出几个字:“殷庭,是你。”

林朝此话一出,满场皆惊。没人想到眼前的霍清泉居然是竹林境的殷婆婆。

殷婆婆自然不可能亲自造访迦楼山,她在千里之外不知用了什么偏门手段让自己的神识上了霍清泉的身。

“林朝哥哥日理万机,难得还记得我。”殷婆婆揉了揉之前被林晋桓打伤的脖颈,似嗔似怨地对林朝说道:“林朝哥哥你很意外?你从我这里骗走关山玉的时候是不是从没想过此生还会与我相见?”

延清闻言,心里打了个突,他想到了这些年跟在林朝身边听过的一些传闻。传说林朝初入江湖时曾被妖女抢掠到西域囚禁了二十余载。当所有人都认定他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全须全尾地回到了迦楼山,还带回了关山玉。

这般说来,这个传说中的西域妖女就是竹林境的殷婆婆。

这个结论让延清心里有些震惊。他默不作声地屏退了殿内众人,仅留下几位长老以备不时之需。

往事被人当众抖落出来,林朝却行若无事。他从容坦荡地对殷婆婆说道:“你没必要在此处颠倒是非黑白,当年的来龙去脉,你我心知肚明。”

殷庭挑起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不知不觉间她的目光越过林朝落在上首的秦楚绮身上。

看到秦楚绮的瞬间殷庭脸上的表情立即微妙起来,她笑着对秦楚绮说道:“原来这位就是当年名动江湖的巫医谷圣女秦楚绮,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怪不得林朝哥哥宁愿与我装疯卖傻虚与委蛇那么多年,也要想尽办法回到你身边。”

秦楚绮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她端坐在上首,微微朝殷庭点了点头,毫无波澜地说道:“殷宗主,失礼了。”

林朝闪身站在殷庭面前挡下了她不怀好意的视线,语气立刻变得不善。林朝问殷庭道:“近百年来竹林境与九天门井水不犯河水,你此番意欲何为。”

“我意欲何为?”

殷庭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看向林朝:“我瞧你是老糊涂,忘了我同你说过的话。”

殷庭迅速向林朝逼近,以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要亲眼看见你尸骨无存,亲手让你们九天门血脉断尽,永不存于世间。”说着殷庭又后退了一步,二人之间拉开了距离。殷庭摊了摊手,遗憾道:“可惜这霍清泉太过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说着殷庭抬手拍了拍林朝的胸膛,轻声道:“但林朝,你等着,我们有的是时间。”

话音刚落,殷庭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林朝下意识地伸手欲扶,却在最后一刻克制住了自己。待霍清泉再度清醒过来时,殷庭的神识已经离开了了。

林朝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

眼看危机解除,一直尽忠职守地守在殿中的祁英问道:“启禀门主,霍清泉勾结外人判教,当如何处置。”

霍清泉醒来后就怔怔地坐在地上,她明白自己已经成为殷婆婆的弃子。

“押入刑堂,审问后再行发落。”林朝捏了捏自己的眉间,转身往石阶上望去。座上的秦楚绮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其余的朝朝楼弟子…”祁英有些为难地看向殿中其余的舞姬,她们显然对此次行动毫不知情。

“一并收押调查。”林朝留下一句话,便踩着一地的杯盘狼藉离去。

司徒坤抬腿迈出六相宫的门槛,一开始他还能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随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到最后他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书房。

一进屋他就挥手打碎了一柜子的珍玩字画。

“废物!霍清泉这个废物!”司徒坤喝了一口弟子递上来的茶,狠狠将杯子掷到墙角,上好的青瓷瞬间就摔成碎片。

“枉费老夫亲自替她遮掩,她居然如此没用!”司徒坤犹不解气,一掌拍在手边的矮几上:“说是合力扳倒了林朝她只要关山玉,事后拥戴我成为新门主。说得倒是好听,我就不该鬼迷心窍信了她的邪!”

司徒坤的大弟子见状连忙迎上前,他殷勤地捏着司徒坤的肩膀,讨好地说道:“师尊息怒,好在眼下霍清泉没有咬出咱们,横竖这事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不行。”司徒坤从椅子上站起来,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猛地回过身来对大弟子说道:“只要她活着一日我们就不能安心,要尽快让她没有机会再开口。”

“师尊放心,弟子定会处置妥当。”大弟子重新斟了一杯茶捧到司徒坤面前,他突然想到沈照璧:“还有霍清泉身边那个名叫沈照璧的女弟子…”

原来重雪出事的那天夜里出现在沈照璧床前的人就是司徒坤,他亲自连夜去了一趟霍清泉的宝琼楼,就是为了模糊沈照璧的记忆将嫌疑转到自己身上。

司徒坤细细思忖片刻,说道:“留着这名女弟子,证明老夫惨遭霍清泉陷害。此事推霍清泉即可,反正一个死人是不会开口替自己辩解的。”

“师父英明!”

大弟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领命而去。

**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大,看这漫天的鹅毛大雪,怕是大雪已经封了迦楼山。

晨起的小童子匆匆忙忙来到大门外熄灯,雪花纷纷扬扬中,他看见有一个人影自风雪中踏着那乱琼碎玉走来。

这么风大雪大的日子,谁会到这里来?小童子嘴里嘟喃了几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那人影原是白雪苍茫中的一个小黑点,眨眼间就来到眼前,童子惊奇地发现白茫茫的雪地上没有留下半点足迹。

待他看清眼前之人是谁时,手中的汤婆子险些掉在地上。童子连忙跪地行了个礼,惊慌失措地问道:“小门主…这个时候您这么会…”

“温长老出关了吗。”林晋桓来到屋檐下站定,从容地合上手中的伞。他今日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将他衬得越发芝兰玉树。

一时间童子看得痴了,讷讷地摇了摇头。

这一路上风雪交加,饶是林晋桓带了伞,肩上也难免落下不少雪花。小童子心里琢磨着替小门主拍掉狐裘上的雪,却迟迟不敢动手。

“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事找他。”林晋桓对自己身上的雪不以为意,他微微仰着头,目光越过小童的头顶,盯着这朱红色的大门。

童子点了点头,转过身一溜烟就跑进了门,慌忙中他甚至忘了先将小门主请进来喝口茶。

林晋桓独自在这冰天雪窖中站着,身姿挺拔地像风雪中的一棵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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