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糊了一脸粘液,冷西棠面色淡定地坐在地上抱着那只深海鳕松。
深海鳕松伸出一只不知平日藏在哪里的肥触手,和冷西棠握手。
好歹相处了一个月,冷西棠对这个蘑菇头已经没有最开始的厌恶了,甚至等习惯了海腥味儿之后,觉得这成天到晚精力十足又蹦又跳的小家伙还怪萌的。
当然了,训练的时候,该揍还是要揍,只不过冷西棠至今为止都没能成功让量子藤条碰到深海鳕松滑不留手的身体。
不过,冷西棠也不觉得挫败,在他上网专门调查过这种生物之后,就知道深海鳕松堪比土系高级机甲大师水平的防御力,而且他的敏捷度和战斗力也的确有了很大提升。
冷西棠晚上回到宿舍之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去隔壁寝室敲门,才发现陵渊不知所踪说起来,这一个月两人都没怎么见过面,陵渊事务繁忙,总是找不到人,冷西棠也没时间去关注陵渊有什么可忙的,联系就自然而然变少了,就连晚上吃饭睡觉也经常不在一起。
冷西棠便拨打了陵渊的终端。
滴滴几声之后,陵渊很快就接通了。
“在哪儿呢”冷西棠靠在床头,道:“我好像很多天都没见到你了。”
陵渊轻哼一声,似乎在表达不满,道:“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抛到脑后了,我都走了一个星期,你居然才想起问候我。”
冷西棠心里想,已经一个星期了啊,这可真够久的。
冷西棠笑着说:“训练太忙了,你不也没和我联系吗”
陵渊义正词严说:“现在是你追我,所以你该主动,像你这么不认真的活该单身狗啊”
冷西棠说:“单身狗怎么了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陵渊:“但我有备胎。”
冷备胎西棠:“你滚”
陵渊低声笑了起来,也不再逗冷西棠,语气轻松地说:“最近我不在学校,在外面有点别的事情要做,今天晚上就回去,明天带你一起去参加交流赛,你的训练怎么样了”
“被安道尔表扬了,自我感觉还不错。”冷西棠翘了翘唇角,问道:“什么事情需要劳您大驾”
陵渊看着躺了一地的虫兵尸体,道:“几个小喽啰罢了,先不说了,等会儿回去。”
挂了终端之后,陵渊将脸上难得的温柔之色收了起来,他手中的光子刀闪着森然的寒光,眸色冷然,在他不远处倒地不起的少年,此时脸上已经爬满了可怖的纹络,正用极度恐惧的目光看着面若冰雪的俊美男人。
如果冷西棠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得出,那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却被量子绳索牢牢束缚,只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家伙,是已经消失很久的关亚楠。关亚楠看起来无比狼狈,他浑身上下直打哆嗦,他分明看到那个阴毒残忍的男人,就把他绑在一旁,慢条斯理像是在做艺术品似的,将他的虫兵一个一个全都以最痛苦的方式杀死。
他先砍断了虫兵的四肢,让它们在地上痛苦地苟延残喘,才又在询问一些事情未果之后,把它们的神经一个个搅成碎片,让虫兵在无尽地痛苦中,连动都不能动,而活生生地被疼死。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而且变态程度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深,分明就是个虐待狂关亚楠颤抖着,看起来我见犹怜,他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体内有一半人类血统,我在人类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眼睛通红,想哭却又流不出眼泪。
所有的人和魔物生出来的后代,都没有眼泪,这似乎已经是个共识。
陵渊站在距离他三米处,淡道:“知道逆圣芒星吗”
关亚楠一愣,立刻摇头:“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啊“
尖锐的叫声几乎冲破天顶,关亚楠抱着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连最后那点幸存的我见犹怜都因为这深入骨髓的疼痛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陵渊看着痛苦的少年,面色冷漠,如同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