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谷想要跟出来再说点什么,但门顶在他鼻子前关上了。
哐。
他抓着把手试了试,打不开。
是团长干的。
得等他走远到一定距离了,门才能打开。
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但现在这一招表达的就是,他不希望再跟宁谷聊下去了,也许是知道再聊下去,宁谷会说什么。
“这么拦是拦不住的,”李向从旁边的一个灯笼后走了过来,看了宁谷的小屋一眼,“他不是几句话能说服的人,能这么多年了才跟你说想去,已经很难得了。”
“这次不能去。”团长沉着声音。
“要带货?”李向问。
团长没出声,走了几步又停下了,看着前面一个个排成了两排的红色灯笼,一直延伸到远处,在黑暗里像一座架在虚空上的桥。
灯笼都是玻璃的,红色的火光在狂风里跳跃,却能坚持很长时间不会熄灭。
庇护所用这些灯笼来标记那些黑暗中通往各处的道路,有专人来点,被宁谷戏称为人体打火机的人。
“你感觉到了吗?”李向站了一会儿,问了一句。
地在震动,并不罕见,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一次。
不过这震动代表着什么,并没有人知道。
曾经有一个人,猜测这震动也许会影响某些人的能力,但也只是猜测。
这个人拥有着主城那些躲在最深建筑里的人最害怕的能力,却在一次震动之后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能力和拥有能力,是个不可预测的事,会不会有,会是什么,会有多强,都没有人知道,但很珍贵,是他们的一部分,像身体,像手,像脚。
任何一份能力的消失,都是团长不能接受的撕裂。
“你再跟他们确认一次。”团长继续往前走。
“确认过了,”李向说,“只有一个。”
“不是确认这个,”团长抬眼看了四周,顺着灯笼转进了小路,一直走出了庇护所的范围,才又停下,转身看着李向,“必须要有自毁装置,不能再出错。”
“明白。”李向点头。
“这地方守得不容易,”团长拉了拉衣领,“任何有可能的干扰都要去掉,跟他们说,如果保证不了,以后就不再合作了。”
李向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那个还在找,不过还没有……也许自毁装置只是延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