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双眸一寒,李洪此话一出,想以主子触犯军规为由,动摇他在众将士心中的威望!
两方对峙,围观的将士们越来越多。
“难道不是吗?”李洪愤愤不平地大声说道,“当初我媳妇千里迢迢来找我,就因少将军这条铁一般的军规,她只得在附近dòng • luàn的乡野间落住。”
“正因这条军规,我急急赶去见她时,她已被前来兹扰的梁国士兵所杀!”
“我虽心中有恨,但恨的是梁国人!”李洪激愤得抽出腰间佩刀,指向封宴等人道,“今日你却众目睽睽之下带了女眷入营!”
“封宴,我媳妇之死,你才是罪魁祸首!”
封宴听见此话,眉头微皱。
禁止女子进入军营的确是他提出,也可防止无孔不入的细作混入军营。
但若军中将士有亲人来寻,一经上报,都会得到半日假期,让将士与亲人小聚。
绝不会出现李洪口中之事,除非鹰虎营有人假传指令。
“封宴,我今日定要让你尝尝丧妻之痛!”
李洪提刀便朝着苏卿的方向冲来。
封宴双眸一冷,画纸之事本就让他憋了闷气,他夺过竹墨的佩剑,运功迎了上去。
李洪根本不是封宴的对手,不出三招,手中的佩刀被封宴打落在地,他从袖中掏出一把锋利匕首,转身朝着苏卿的方向投掷而去。
李洪使刀一般,但使暗器类却是一把好手,军营中人人皆知他便是靠着这手艺,成为了刘副将的得力助手。
封宴看到匕首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苏卿飞去,面色一惊,他紧握剑柄,举剑向匕首划出一道剑气,匕首哐一声被弹得直直插入地里,他一个旋身狠狠一脚将李洪踹翻在地。
以往封宴出手都会点到为止,众人都以为他这般便住手。
谁曾想到,封宴手中长剑并未卸下剑气,反倒重新蓄力,直朝着李洪的胸口刺下。
眼看一场悲剧即将发生,一道纤细的身影快速移到封宴身边,两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他拿剑的大手。
剑尖距离李洪胸口,只有一寸时停了下来。
“阿宴。”苏卿看着整个人冒着浓烈黑气的封宴,轻声软语地唤他,“你别生气,我没事的。”
封宴听道苏卿温柔的话语,缓慢侧头看向她,映入眼帘的是她担心的眉眼。
苏卿看到,封宴一双眼眸里全是黑色,神情呆滞木讷,只声音极低的唤着:“卿卿……”
“阿宴,我在呢。”苏卿握着封宴的手,边轻揉着他的手背,边驱散着他身上冒出的黑气,笑着回应,“你看,我没事的。”
封宴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看着苏卿,微微一愣后,双眸才开始逐渐恢复正常。
看了眼地上吓得冷汗直流脸色苍白的李洪,他拿剑的手微微颤动。
苏卿瞧见,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长剑,顺手扔还了竹墨,便又紧紧握着男人的大手。
李洪见状,跌跌撞撞地从地上滚爬起身,指着封宴吼道:“封宴!你想当众杀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