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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第一次和傅东升陈今平见面,云厘唇动了半天,才小声说道:“爸爸,妈妈。”
傅识则从未用过这么软糯的声音唤他们,陈今平和傅东升的心瞬间化了一半。
云厘乖巧可爱,又亲近他们,几乎满足了两个老人对于子女情感上的需求。
陈今平经常会给他们买东西,直接寄到家里,但几乎都是云厘用的,比如护肤品化妆品项链一类。
傅识则回家吃饭时也没有和父母亲近的念头,在傅东升两人看来就是个活脱脱的叛逆期少年。
再加上傅识则赶上一个基金的申请节点,傅东升喊他出门,自己的儿子基本都言简意赅地拒绝。
办公室里,傅识则刚写完一个文档。他打开手机,微信有数十条未读记录,都是家庭小群里的。他微蹙眉,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
爸:儿子你看,厘厘在和你爸爸妈妈放风筝哦。
爸:儿子你看,我们拍了今天第一张合照哦。
爸:儿子,厘厘说这是她原创的菜,我们两人是第一个品尝的哦。
爸:儿子,厘厘说要亲自给我做生日蛋糕哦。
……
傅识则敲了敲屏幕:爸,几岁生日?
爸:?
爸:?你老婆都记得你爸六十二了,怎么做的儿子。
妈:就是就是。
傅识则:哦,不说还以为是六岁。
另一边,被傅识则小嘲了一番,傅东升睁大那双和他七八分像的眼睛,望向云厘,叹了口气道:“我这个儿子脾气实在太差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云厘:“……”
傅东升生日的时候,人在南芜。云厘和傅识则特地坐飞机回了南芜,给他庆生。
即将首次见到傅识则庞大的家族,云厘惴惴不安。到北山枫林后,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给傅东升做了个蛋糕,便回房间来回踱步。
傅识则躺在床上,散漫道:“不用紧张。”
“可是……”云厘苦不堪言,“不是说有三十多个人?”
这还是云厘第一次参加如此大型的家庭聚会,越接近饭点,她便越是紧促,恨不得插上对翅膀飞回西伏。
见云厘如此紧张,傅识则眉眼微松:“待会儿和我待一块儿。”
她驻足,直勾勾看了他几秒。
傅识则将手机放一边,想起什么似的,慢慢地吐出两个字:“不对。”
他微微支起身子,半跪在床上,俯身往前,将云厘拉到自己身边:“现在就可以待一块儿。”
两人下楼没多久,傅识则便被一堆小孩子围住。虽然他不苟言笑,但因为经常带着小辈们玩机器人,在家里极受欢迎。
孩子们心思纯真,不像成人一样能敏锐地捕捉他对外的疏远。被他们缠得厉害,傅识则的眉间舒展开,无奈地望向云厘。
恰好瞥见夏从声他们,云厘打算过去打声招呼,便任由傅识则被孩子堆簇拥着上楼。
走过去的途中,一位年近五十的女人亲切地拉住她:“你就是则则的媳妇儿,你叫厘厘对吧?”
云厘犹豫了下,喊了声:“阿姨您好。”
女人记眯起眼笑,眼尾的皱纹不减语气中的欢乐:“别这么喊,识则是我堂弟呢,喊我姐姐就行了,显得年轻。”
“……”
云厘头昏脑涨,她见到年纪大的,都会本能地喊出叔叔阿姨。
却发现,这些人tā • mā • de都是自己的同辈。
而年龄相仿的,几乎都是自己的小辈。
杀伤力最大的事情发生在和夏从声聊天的时候。
夏从声去年结了婚,此时怀里正抱着她的孩子。
她朝云厘眨眨眼,半开玩笑道:“舅妈。”
和她熟些,云厘笑了笑:“你别揶揄我了。”
小娃娃举起手指,咿咿呀呀了半天,夏从声柔声道:“这是舅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