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做什么……对了,电话,电话!
打给鹿林溪!
这个时候,她一定在家,不……也不一定,但要试试。
如果在家的话,一定来得及……
易南烟抖着手,摸出手机,想拨电话。
还没拨出去,就又听见张博文在说:“你能打给谁?等你找的人到这里,估计我们都完事儿了吧。”
他真的不明白,事到如今了,易南烟还在逞强什么。
“那也要打,毕竟……我嫌你脏。”易南烟咬着牙说完,手里的电话也拨了出去。
张博文笑了一下,仿佛根本不在意她做什么。表面上如此,但内心还是有一瞬间的紧张,于是,他竖起耳朵听易南烟打电话。
“……你在家吗?”易南烟喘着粗气,身体却已经支撑不住,顺着饰物柜慢慢地滑坐到地上,声音也轻到不可思议,“嗯,我在家里……呼……你,过来一下。”
随后,电话从手里脱落,滑到了地上。
易南烟的身体是有力气的,只是所有的力气都在叫嚣着让她奔向张博文。
她努力保持清醒,眼底却越发血红。
“你打电话给谁了?”张博文犹疑地问道,这下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走过来询问。
易南烟冷笑,“鹿林溪,怕吗?”
张博文一愣,脸色变得尤其不好看,“你打电话给鹿姐干什么?”
他现在最不想惹的人就是鹿林溪,没办法,她那个姑姑和那群特种兵,太可怕了。
张博文一走过来,那浑身的诱发剂的味道立刻让易南烟陷入更深一层的癫狂。
易南烟仰着头,左手握着刀撑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说:“哈哈……不知道,也许是觉得,她能救我吧。”
“但我认为,你已经扛不住了。”张博文不甘心,听到‘鹿林溪’这个名字就退却?怎么可能。
易南烟和鹿林溪熟到打电话求救?不可能的,依他的了解,两人的关系不说有多陌生,但也绝对谈不上熟。
张博文正想着,突然小腿上感觉到一阵灼烫。抬眼看去,易南烟的手已经覆上了自己的小腿。
这是……受不了了吧。
他低头一笑,正想迎上去,哪知易南烟红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易南烟嘴唇发抖。她是易南烟,她怎么可能认输,怎么可能输给这可笑的Alpha的本能!
紧接着,让张博文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易南烟拿着刀,高高地举起,又狠狠地刺下。
噗嗤,刀穿过那只刚才碰过张博文的手掌,血花四溅。
动作干净利落到狠绝。
张博文瞳孔一缩,“你……”
易南烟嘴唇都咬出血迹,她颤抖着,却还在问他:“你怕吗?”
张博文后退两步,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你疯了吗?不就是5千万,你给我不就是了,至于……这样吗?”张博文有些怕了,甚至对面前的场景感到恍惚。
易南烟是这样的女人吗?在他心里,她谈不上温柔,也说不上优柔寡断。但绝对绝对……没有这么狠。
疼痛就像一根针,狠狠地插进混沌的大脑里,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
“不至于?”易南烟握紧刀,汗水从额头滚下来,死死地盯着自己被洞穿的手,“我倒觉得这一刀很值。”
“你……”张博文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要和易南烟做一场的想法了。
他是挺爱玩的,可不代表他喜欢血糊糊的现场!晚上会做噩梦吧!
张博文生了一丝退意。
但现在的情况他已经骑虎难下。如果现在不拿到钱或者拿到易南烟的把柄,等以后易南烟一定会对付自己!
张博文一咬牙,抬腿朝她走过去。
易南烟眼里充血,冷漠地喊:“滚开!”
“我让你滚!!”
张博文充耳不闻,就要拉她的衣服。
只要有易南烟的裸、照在手,他今后想要多少钱,都不怕她不给!
张博文想着,手已经伸到了她的扣子处。
“张博文,你敢碰她?!”
突然出现的第三个人的声音让张博文愣住,循声低头,却是那通没挂断的电话。
通话仍在继续,上面写着的备注是很熟悉的三个字——
鹿林溪
张博文呆滞了一秒。
鹿林溪?
可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传来一身巨响——
啪哗!
客厅的窗玻璃碎了满地。
两道人影破窗而入。
踩着玻璃进来的鹿林溪一脸凶狠,满屋子的信息素的气味让她神经也绷了起来。这里将要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但看见那满地的血之后,她的眼神瞬间变了。强行抑制住暴怒,鹿林溪一步一步走向两人,靴子底下的玻璃渣被踩的咯吱作响。
张博文吓得呆住,“鹿……鹿姐……”
鹿林溪一把抓起张博文,忍着给他一刀的冲动,把人直接丢到了一边,“顾双,把人给我看住。”
跟在身后的顾双点点头,朝张博文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张博文的两只手。
咯嘣两声,脱臼。
张博文的惨叫还没出声,就被顾双熟练地卸掉了下巴。
而易南烟呢?
她抬起了头,汗水从额际顺势滚落,她喊道:“鹿林溪。”
背光里看不清鹿林溪的脸,但知道她来了,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
鹿林溪蹲下身,视线却不自禁地缩在她那还插着刀的手掌上,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声音有点颤抖:“你真行,自己插的刀?”
易南烟点头,“自己插的。你帮我□□?”
鹿林溪轻轻抬起她的手臂,摇头:“去医院拔。”
直接扎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