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丝毫不在意山风的沉默,聪明的孩子自己为自己找到了答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的哥哥对不对!妈妈说,会牵着我的手保护我的就是哥哥!”
女孩越说越对自己这个想法坚定不移,语毕还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肯定自己的话。
山风抿了抿唇,依旧没有回答。
这时的沉默比之前面又不一样。面对熏的追问他明显开始紧张,眼底也开始出现一丝不确定。相比之下,前面他充其量只能说是寡言。
熏察觉不出来山风的掩饰,她只是拿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信任地看着山风。但是她能感觉到山风的犹豫和拖延,随着时间流逝,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越来越暗淡,满天星光逐个熄灭。
熏的失望无疑比熏的疑问还让山风无奈,看着熏失落的表情他愈发焦灼。
良久,山风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对,我是你哥哥。”
“噢噢!太好啦!我有哥哥啦!”
熏的脸转瞬间阴云转晴,眸中的光像霎时点亮的星火,漫天璀璨令人目眩,天真开朗的笑容更是像阳光一样穿透厚厚地云层照亮在山风的心头。他也不自觉带出一些笑来。
小小的熏快乐地在草地上奔跑玩耍,时不时地跑过来抓着山风的手拖着他走。
山风别别扭扭地站起来跟着,动作僵硬到连熏都感觉出来他的不自在。
玩了一会兴致一过,大发慈悲放开山风的手自己玩。
山风得以松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擅长向别人展示柔软的部分。
熏是个乖巧的女孩子,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在这神奇的世界找到无穷乐趣。
有一只大大的猫头鹰自始至终围绕在熏身边,不离她左右,或是护着她,或是陪她一起玩。
熏会抱着它的翅膀,时而亲密地把脸颊埋进它柔软温暖里面,仰头用信赖的目光看着她的小伙伴,亲昵地叫着它的名字“鸮”。
熏对鸮的亲近感仿佛与生俱来。再看山风也没有对鸮的存在表现出任何异样。
这只猫头鹰,应当就是杨超在山风的山谷里发现的留下粪便的那一只吧?
杨超仍旧没看懂他们之间复杂关系的起始,不过他需要了解的已经知道了,其他的人或事本就无须多加探究。
待到熏玩得精疲力尽,倒在柔软葱绿的草被上酣睡。
山风悄无声息地来到熏身边,凝视那张睡脸良久。
杨超不知道这一刻山风在想什么,只知道那双永远凶狠无畏的眼睛展现出完全不一样的、杨超看不懂却觉得十分动人的光彩。
接着山风轻轻地抱起熏,走向他们共同的家,那个杨超曾经涉足的山洞。
鸮轻轻地扇动翅膀,把声音降到最低,跟在山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