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急,我不会厚此薄彼,这句话不止还给你们,还会一个个还给你们秦家每个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二劫修士竟叹息起来,“道友执迷前事,恐生心魔。”
“道友下一句多半就是‘我无意与道友为敌,实是迫不得已,若道友愿高抬贵手,必回秦氏代为分说,化干戈为玉帛’,是不是?”陆照旋长笑一声,“我不执迷,也无心魔,但我不会放下恩怨。”
“恨支撑我走了上千年,如今发达了,虽觉往日妄念无趣,总得一一实践,否则怎么对得起我落魄时发狠的期待?”
“无论如今是否看开,我走投无路时发誓要灭秦氏,那我就一定会做到。”
“不劳道友费心,只需把命留下就好。”
那孤光轻转,翻云覆浪,朝两人当头涌去,两人面露惊骇之极之色,远遁欲逃,却被那光华当头罩去,卷入其中。
一人当场消融在那孤光中,唯余那二劫修士从中奋力挣出,再不敢、也再无余力动手,只能化作遁光不要命地远遁。
陆照旋远望那遁光,并不去追,只是抬手,白虹自她袖底飞出,转瞬追上那遁光,当头打去,那遁光便消散开去。
白虹轻轻一旋,便带着此人的尸首与财宝一道回来了。
陆照旋一闪身,已落在那一棹归江天的远舟之上,微微一笑,“麻烦解决了,现在总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渔夫以极为古怪的目光注视着她,似乎面前人忽地有了三头六臂,“你用的不是破元剑典。”
“我用的就是破元剑典。”陆照旋淡淡道。
“我从小学的就是破元剑典,它到底什么样我比你更清楚。”渔夫冷笑,“你的剑法似脱胎于破元剑典,但又有其他传承相掺,这是你在秭殊洞天得来的机缘?”
陆照旋集孤光手与破元剑典于一体,以自家千年领悟,别出机杼,自成一家,这是藏不住的。
“谢坦,”陆照旋忽地唤道,“你对我算不上恩情,别摆救命恩人的架子对我指手画脚。”
谢坦一噎,冷哼一声,“你更没为我做过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谢家的事?
“你先前曾对我说过,你们有个同盟,专门反抗三大世家,互相守望?”陆照旋沉吟片刻,问道。
她和谢坦其实不熟,唯一的联系便是谢镜怜。
这两人俱是谢家天才弟子,却因兄弟阎墙之祸,最终反成为谢家的敌人。
谢坦是谢镜怜的族兄,与她差了几百岁,未与谢氏反目成仇时,因长辈之谊对后者颇有照拂,没想到数百年后,两人竟走上了相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