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看向一旁的丹心,丹心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伤药有的,奴婢去拿。”
虽说秦清一般用不上,但该有的东西丹心都准备着,总比等到真要用上了的时候临时去外头买要强得多。
像是为了验证他所言非虚,谢策用没“伤去”的右手将婢子上来的茶倒了满满一大杯,一饮而尽。
秦清怕秦沅在这拘谨,轻声道:“阿姐等会过来,你先去看书吧。”
秦沅在秦清心里一直就是乖巧胆怯、听话粘人的形象,她知道韩云韵有多任性,所以她一直跟她反着来。只有这样,秦清才会更加疼她。
哪怕秦沅心里一百个一万个不情愿,但她知道撒娇可以,一味的纠缠就容易适得其反。
秦清疼爱韩云韵是因为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妹妹,她们有十年的感情基础,况且一开始的韩云韵并不像现在这样自私自利。如果不是因为后来,韩云韵得寸进尺将秦清伤透了心,从此姐妹情断,哪里轮得上秦沅后来者居上?
韩云韵尚且如此,她一个只和秦清相处短短几个月的妹妹,就有资格任性了吗?
前车之鉴摆在这,除非秦沅是想一无所有,否则她绝不会像韩云韵那样愚蠢到自取其亡。
更何况......
秦沅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谢策一眼,这个人,在她羽翼未丰之情,还不能招惹。
鸡蛋碰石头,是没有好下场的。
想必阿姐也隐隐猜到了,韩云韵的身世,推波助澜、抽丝剥茧,这一切都是谢策在背后推动。
他能将韩云韵拉下马,自然也能叫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变成镜花水月。
或许她可以相信秦清,可她不敢,也不能。
倘若阿姐知道,她眼里的小可怜、乖孩子,曾经所做的一切......
秦沅不敢赌。
她绝不能冒着失去阿姐的可能,来赌所谓的人心。
只能暂且,避之锋芒。
“你午膳都还没用?先吃块糕点吧,拿了药,你就早些回去,让身边的人给你还好擦一擦。”
见秦清转过身来,谢策迅速收回威胁的目光,听到她这句话,顿时喜笑颜开,也不再去管秦沅内心在想什么,他将胳膊放在茶几上,一边说太子如何如何粗鲁,一边暗搓搓地想要秦清给他揉一揉。
秦清定定地看着他,谢策心虚不已,嘟囔道:“知道知道了。”
不用她开口,他都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说: